念及于此,就道:“若说诗,我一时也没有好的。倒是刚刚看黛玉的诗,有些感慨,想人生于世,总是难免一死,生死离别时时相随,就心有触动。永宁既然提了出来,我就随便就此写几句,作一曲。”
说着,就令香菱取了笔墨纸砚,令媚人去取了古筝琴弦,又对元春道:“听闻你于音律一道颇有心得,一会儿我谱了曲、填了词,就由你来弹奏。”
元春听了应下。
贾玺又令人去园子里寻来十二戏子,过来唱他的曲。
去年建造大观园时,贾琏已经从江南买了十二个戏子回来,专供弹词唱曲,现今正好用得到。
一时贾玺谱了曲、填了词,媚人取来了古琴,十二个戏子也来了几个,众人坐定,于是款按银筝,轻启歌喉,唱道: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
“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一壶浊酒尽余欢,今宵别梦寒。
“情千缕,酒一杯,声声离笛催。问君此去几时还,来时莫徘徊……”
小戏子稚嫩的嗓音传荡在大殿中,众人沉浸在歌曲哀而不伤的曲调中,细细体会这词曲的美妙。
这首词是前世清末李叔同写的,名为《送别》,是经典名曲。
曲止声住,余音绕殿不息,众人默默无言,仍是沉浸在曲调中一时难以自拔。
过了片刻,永宁公主惊叹道:“从没见驸马写过诗词,今天一出手就超出常人,这首词配上这曲调,给人一种说不出的美感,真挚又温暖。在我听过的曲子中,论伤感唯美无出其右……”
永宁说着,贾玺瞥眼看到黛玉竟然在默默垂泪,她眼中泪光闪闪。
见此,贾玺心头微惊,问道:“黛玉你怎么了,怎么流起了泪?”
黛玉忙用绣帕擦泪,回答道:“是这曲子太好,我听了心头感动,不由得就流下了泪来。让驸马爷见笑了。”
“无事。你且坐下吧。”
“谢驸马爷。”黛玉依言落座。
扫视众美人一眼,见她们多多少少都有些感伤,贾玺才道:“天已晚了,今日就到这里吧。今夜就在园中住下。
“今日三轮比赛,黛玉拿了两轮魁首,宝钗拿了一轮魁首,两人都应当赐居。黛玉就住潇湘馆,宝钗住蘅芜苑吧。”
两人忙起身道谢。
让她们坐下,贾玺又道:“元春几人虽然诗才一般,但也有可取之处,姑且也在园中住着。
“迎春住缀锦楼、探春住秋爽斋、惜春住蓼风轩。永宁你陪着你姑姑住着吧。其他人,可住在暖香坞、稻香村、藕香榭等处。”
众人都应声。
看天色已晚,贾玺就不再停留,带着香菱和媚人,出了公主别苑,乘坐沁芳溪上的一艘绣船,趁着月色正好,返回怡红院。
回到怡红院,就有晴雯、袭人、麝月几人伺候着他梳洗,梳洗过后他令人叫来可卿和妙玉陪他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