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名。”

“柳红鸾。”

“这是人身的姓名，妖名呢？”

“红鸾，这就是我的名字。”

“一样吗？还真是少见。”

“……”

昏暗的空间中，烛火幽幽燃烧着。

空气发出轻微的灼烧声，将气氛变得无比的压抑。

柳红鸾凝视着小小的火苗，散乱的长发遮住了她那一双漂亮的眸子。

她坐在一把摇摇欲坠般的椅子上，面前是一张小小的圆桌，她的影子随着火光而荡漾、摇晃。

在她的面前，坐着一个中年的男人，宽大朴素的衣袍上，写着一个大大的“捕”字。

离二人不远处的审讯间门前，唐瑜手中拿着纸笔，记录着眼前听到的看到的一切。

按照规矩，第一次审问的笔录都是要由办案人记录的，审理的则是他人，据说这是为了避免冤假错案。

当然，效果不大，所以如今也就剩一个形式了。

“凌云阁背后的是谁？”

“……”

“你要想清楚，配合调查的话，我们可以将你从轻处罚，妖物害人的后果你应该是知道的。”

“……我没什么可以告诉你的。”

红鸾低头盘弄着指甲。

她那一双原本深红妖艳的手指头，这个时候也只剩下朴素的颜色了。

“我会将这一切都如实禀告上去的，你好自为之。”

“请便。”

见到红鸾如此的不配合，中年男人深吸了一口气。

“最后一个问题，你到如今吸食过多少人的精气了？”

“这个问题还真是奇怪。”红鸾抬头看了看中年男人，道，“你会记得自己的饭碗中有多少米吗？”

“你——”

男人猛地一拍桌子站起来，他那一张本就凶悍的脸看上去更加的恐怖了。

而对此，红鸾连看都不看一眼，再次凝视着烛火。

场中稍微沉默了一会，就在中年男人束手无策的时候，红鸾开口了。

“我可以告诉你们一些事情，但是——”红鸾转头，纤细修长的手指指向唐瑜，“我要和这个人单独地面对面。”

男人一愣，看向唐瑜，见到他点了点头，立刻走出了门。

“老大之前已经交代过了，如果对方强烈要求，可以交由你全权负责。”

“最近凌霄府的妖物凶杀案越来越多，她说不定知道什么，你尽量套一下话。”

擦肩而过的时候，男人小声说道，唐瑜轻轻点了点头。

随着男人走出去，门再一次关上，沉闷的空气弥漫在不大的空间之中。

“怎么，不坐下吗？”

红鸾淡淡地说道。

唐瑜走到她的对面原本男人的位置坐了下来。

“你的条件是什么？”

没有套话，唐瑜简单直接地问道。

“果然是聪明人。”

“我的要求很简单，我告诉你们，你们想知道的，你们则放我走。”

“可以。”

唐瑜没有任何犹豫地答应了。

“爽快。”

红鸾将身子凑近唐瑜，淡淡的清香从她的身上传来。

“凌霄府外三十里，有一座山，名叫伏龙……”

——

简单地禀告了一下后，唐瑜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本来，捕快都是在衙门有专门的房间居住的，不过他不愿意和他人在一起，故而也就自己住了。

住处很简陋，除了一张床之外也没有什么其他的东西了。

不过好就好在，这里距离府衙和中央大街很近，如果有什么特殊的情况发生，他也可以及时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