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宇冬的眼神很奇怪,他慢慢道:“让他们进来吧。”
“是”小二轻轻应道,但他却没有立刻就走,反而细细凑进宫宇冬,说道:
“二位爷,这家酒馆是我家主人钱隋甲钱老爷子的。我家主人说过,到了这酒馆,就得和平处事,不可刀兵相向。”
威震江湖的大侠钱隋甲,从十年前金盆洗手后,就没有主动过一次杀伐。
只要在他名下的酒馆,就不可以有弑杀。
这不仍是豪言壮语,也是事实。
所以赵庆航会把宫宇冬安排在这里,他们也会在这里谈话。
宫宇冬点点头,道:“知道了。”
小二走出后,赵庆航道:“他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
宫宇冬道:“因为他害怕我会破坏这里的规矩。”
赵庆航不说话了,因为他听不懂。
宫宇冬又看了眼赵庆航,说道:“今天来的那两个人,只剩一个胳膊的,是赌,穿的白白净净的,是嫖。”
赵庆航道:“我生在杭州,长在杭州,却没有听说过他们是什么人。”
宫宇冬道:“你现在只需知道,我很想杀他们。”
赵庆航不语。
宫宇冬眼中似乎闪过怒火,道:“可我既然要在杭州待下,就不能坏了这里的规矩。”
宫宇冬叫来小二,道:“小二,炒两碗饭。”
赵庆航顺手给了小二一张银票。
赵庆航道:“这饭不是给我们吃的吧。”
宫宇冬道:“是给他们吃的。”
赵庆航端起茶,轻抿一下道:“可我觉得他们没有胃口。”
这时,门口渐渐响起了声音。
第一个人出现在门后,他只有一条胳膊。
这人长得很奇怪,丑,丑得很奇怪。
因为一般人的丑,像是女娲造人时偷工减料,捏的不尽力尽心。而他却像是被刻意造丑的,而且还花了很大力气。
脸上一片片麻子,像上天给他开的一个玩笑。
不过他要是去赌,那他的长相就是莫大的天赋,所以他也爱赌。
宫宇冬和赵庆航只听到了这一个人的脚步声。但第二个人也已经到了门后。
与第一个人不同,这人长得很漂亮,很秀气。
他是笑着进来的,看来他也很爱笑。
一个男人若有这样的样貌和身段,便很容易与女人打交道。
他时常和女人做生意,做那种和每个女人都能做的生意。
他也有一双女人的手,有这样的手,能用的武器自然就很少。
第一个人慢慢地走,不觉说道:“不错。”
当然是不错,假如那人能把手中的短刀放下就更不错了。
钱隋甲的江湖威望很大,可依然不能让这些江湖人放下武器进店。
这人的刀用来杀人是有些短了,砍出老千人的手指却是正好。
第二人的手中没有武器,可他要说自己没有带武器,那是谁也不敢相信的。
赌四面望了一圈屋内,屋子不大,任谁看一圈,都可以看到桌子上喝酒的宫宇冬和赵庆航。
宫宇冬道:“你又来了。”
只有曾经见过的人,才会说“又来了。”
赌带着冷酷的笑意,缓缓走向酒桌,道:“如果一个人被另一个人斩掉了胳膊,那他迟早还会再见到那个人的。”
这时,赌带着微妙的表情看向赵庆航,道:“相必这就是振荣镖局的赵庆航赵公子。”
宫宇冬道:“你们既然知道赵公子,就理应坐下来喝几杯。”
赌与赌都坐下,赵庆航道:“看来几位原本是认识的。”
赌点点头,道:“我和宫大侠是在赌局认识的。”
嫖插口道:“他有八成的人都是在赌局认识的。”
赌继续说道:“就是那一次,我和宫大侠赌了一场。”
宫宇冬盯着他,道:“是你逼赌。”
赌道:“我逼赌,宫大侠便赌了。可没想到宫大侠的运气也是一贯的好。”
宫宇冬道:“所以你们在赌后偷袭我。”
赌叹了口气,道:“谁能想到,一个被逼赌就答应的人,是三年前的无锋剑呢。”
宫宇冬道:“如若只是偷袭我,那我倒不至于做太决,截了你的胳膊。奈何你手下的人,实在不太规矩,所以我给他们治了心病和头病。”
赌沉下了脸,道:“那两个人,不仍不规矩,还没有骨气。”
宫宇冬叹气道:“若是三年前的我,听到这话,恐怕就不止截你这条胳膊了。”
赌道:“别人都笑我,是不是因为赌输了,被人截了胳膊。”
宫宇冬道:“我觉得你会打这种赌。”
赌得意道:“对,我还真赌过几次,前几次都是我大获全胜,可惜,这种局只能输一次,我可不想再搭上一条胳膊。”
宫宇冬道:“是我赢的你。”
赌道:“算你赢了一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