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灵沉默了，这个假设并不能让他信服，事实上，即便是帝天也没办法说服自己，所以他用上了如果这两个字。

“你是在向我兴师问罪？”帝天扭头看向妖灵，“而且，这很重要吗？天梦的出现，其实说到底也不过就是一个插曲，星斗大森林并非依赖他而存在，我们很快就会习惯失去他的日子。”

妖灵不甘示弱的和眼前的这位星斗主人对视着：“这当然很重要，作为兽神的你应该更清楚天梦冰蚕这些年到底给我们带来了什么。我们这些所谓凶兽的修为有多少是因为吸收他的本源难道你不知道吗？而晋级百万年的天梦冰蚕意味着什么，碧姬和熊君可以通过他尽快的到达五十万年并准备天劫，我们可以更快到达下一个十万年准备即将到来的天劫，核心圈的那几头十万年魂兽也可以递补上来，更快的到达二十万年，成为星斗大森林的高端战力。”

“所以我不明白，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我很清楚。”

“你在毁掉魂兽的未来。”

“我做的一切，就是为了魂兽的未来，而且是无与伦比的未来。”说这话时，帝天的语气突然变得异常肯定，至少，他是坚信这一点的。

“你太年轻了，所以你不明白我们面对的是什么。”帝天又叹了一口气，他的话很隐晦，或许是妖灵的步步紧逼的确给到了他一些压力，又或许是过去几年星斗学习小组的同组之谊，让他决定稍微吐露一些东西，“失去是暂时的，有时候我们必须要学会放弃一些东西，但我们魂兽终究会拿回属于我们的一切，只是需要一点时间，这段时间不会太长，我向你保证。”

最开始的愤怒情绪发泄之后，妖灵也开始慢慢冷静下来，帝天说得隐晦，但妖灵知道的东西，也比帝天想象的要更多，此刻串联起来，也渐渐有了一些明悟。生命之湖下方残存着大明的气息，也让妖灵想起了之前在公爵府交过手的二明，这两者的背后，无疑有着同一双手的踪影，神的影子从未消失，即便海神的传说已经是在万年之前。

妖灵沉默了，他认为自己需要重新静下来好好思考，但他还是问了一个问题：“在兽神眼中，瑞兽是什么？碧姬、紫姬是什么？赤王、熊君、万妖王还有我，我们这些所谓的凶兽，到底又算是什么呢？”

“碧姬和紫姬是我的妻子，至于你们，即便是熊君平日里多有不敬，但我其实依旧是把你们当兄弟的，你应该明白这一点。说到底，整个斗罗大陆，魂兽里面真正能够说得上话的，也就我们几个了。”

“魂师界其实对你还有着另一个称呼，星斗主人。不过兽神，你去过外圈吗？”妖灵并没有让帝天回答的意思，继续自顾自的说道，“那里是魂兽密度最大的地方，也同样是在那里，每一天都有着魂兽在死去。我在南边的炎蟒集见过一个名为肉林的房子，那是魂兽们的屠宰场，他们在那里被屠杀，然后被转运到大陆的各地，进入那些魂师的肚子，成为他们修炼的养料，然后那些魂师又会到星斗大森林继续猎杀魂兽。”

“现在是天梦，是那些外圈的魂兽，以后也可能是我们，兽神口中不敢面对的东西若是想要将我们一个一个的拿掉，如果那只手要让外圈魂兽的命运落到每一头凶兽的头上，那时候兽神又会怎么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