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身影,在凉子的久久盼望中,占据了视角的中心;
让他坐在风车磨坊的上身,随着眯眼的动作,往前一探:
最开始,越过村口处民居的,是类似扁担的形体;
在扁担的两头,似乎是悬挂着大大小小的串状物。
当那个挑着扁担的身影,从村口显露全貌;
往前探身的凉子,继续埋头磨着指尖的铁棒,他清楚:
‘那不是朝思夜想的她。
‘女巫,虽然自己没见过。
‘但绝不会是一身猎户装扮的家伙。’
于是,他将铁棒的尖锐一端换了个角度,在一块掌心大小的石头表面,继续一遍遍的磨着。
“唰唰唰……”
细碎的铁屑顺着帆布风叶的转动,从风车磨坊的顶端,洒过大半的村庄;
黎明下的它,架起了一座微缩的彩虹桥。
桥的那头,猎户装扮的某个家伙,尽管凉子没有全神贯注的注意着。
可坐的高,自然视野的余光,也就会获取到某些自己原本不会在意的情况:
猎户肩扛着扁担,从村口径直地走向村庄里院子近乎最大的一户民居。
那里,倒不是村长家;
但比村长家受到的推崇,也差不出多少。
篱笆院子里,即便不是坐在高处,从平地上也能瞧见里面大大小小的各种木缸:
里面装着的,不是水;
但它,却被村里人称作生命的源泉。
猎人肩头的一串串东西,在一进一出之后,浑身上下、肉眼可见:
只剩下他在手里抓着的,像只野兔子的黑影,和身后一晃一晃类似竹筒的物件。
在凉子屁股下的这头到那头,液体的在管道内的撞击声,如同某种打着节拍的鼓点——由远及近,在寂静的空气中回荡。
沉闷的回响,就像是撞击在凉子身下七八米处的石壁上所发出的。
这突如其来的声响,使他在手中打磨铁棒的动作瞬间一顿。
凉子微微扭头,目光顺着声音的来源探寻,想要捕捉那声音的源头。
他的视线透过昏暗的阴影,聚焦在风车磨坊的底部近处。
在那里,一个熟悉的身影逐渐清晰起来。
那人身材魁梧,身着深棕色粗布衣裳,手持长矛;
而面容,正是父亲!
他出门打猎多日未归,母亲好几日来都在时常叨念着、等待着他的归来。
没想到,先前村口位置出现的人影,竟会是他。
凉子在心中的疑惑和不在意,一下子被惊喜取代;
他正要呼喊出声,手上的冰凉感,让他口齿大大张开的动作,凝固当场。
‘不能让父亲看到。’
凉子毫不迟疑的、迅速将手边的工具一一放置在老地方,确保它们不会被轻易发现。
然后,他将那根被磨成颇具威力的铁棒,牢牢地固定在小腿外侧,作为随时取用的武器。
凉子扶着石砖的墙壁,小心翼翼地沿着高处的阶梯走下,每一步都踏得坚实而稳定。
当凉子终于落在父亲曾经出现过的位置时,周围却已经空无一人。
环顾四周,凉子试图寻找到他的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