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上此人着装、长相、口音。”
“回禀大人,此人身着单衣单裤,衣服污黑怕是好一阵子没洗了。此外他长得什么样卑职没记住,只记住那双精明的招子。
口音的话,应该是晋州一带的,有些京味但是很浅。对了,此人的腿上倒是有不少苍耳,卑职来时他还在摘着。”千总不知道陈惕这般问着有什么意思,详实地回答。
“看来是来找李长远的,纬叔这次怕是要辛苦你一下,装一下这个贪财跋扈之人。”陈惕一笑,眼中透出几分好玩的意味,看的赵守仁和王羡不知所以。
“这是我家大人,还不拜见?”千总一指,来送信那人立马拜见。
“你这送信的哪里来的?离本大人远一点,站一边去。”李长远嫌弃的扇了扇鼻子,坐在高头大马上有点不屑一顾。
“大人,小的这不是摔到沟里了吗?这是我家老爷让我捎来的信件,还请您过目!”来人恭恭敬敬的送上信件,不漏声色的记下了面前李长远的面目特征。
李长远捏着兰花指拿过信件,右手一打挂着信件看了起来。陈惕透着李长远手臂间的缝隙很快扫视了一眼,偷偷打了李长远一下背部。
“哪里来的三百两银子,还敢说借给本大人的。来人,将此人打出去!再敢胡搅蛮缠,小心我军杖伺候。”李长远揉碎信件,扔在了来人的脸上,不屑一顾的骑着马离开了。
来人呆呆的站在路边,觉得眼前的李长远根本不是自己家老爷的故人,带着碎纸回去了。
“少爷,我演的不错吧。以我想来,肯定不比戏台上的人差。”揭开两腮的黑色马毛,彭纬揉了揉有些发红的腮帮子。
“得了吧,有点浮夸了。”陈惕学着刚才彭纬捏兰花指的样子,演的活灵活现。
……
“这么说,你见过李长远了。”张荣昏暗的屋中,送信的人凭着残存的记忆画出了李长远的样子。
“二爷,那李长远忒不是东西了。不但厌恶小的穿的破破烂烂的,还捏着兰花指拿过来信件,似乎二爷写的信臭不可闻……”
“怎么说话呢?”张荣一绷脸,吓得小山贼立马低下头。
“是小的不对,小的不会说话。但是二爷,那人根本不承认信里说的三百两纹银,还揉碎了扔到小的脸上。二爷,我是再也不会去受白眼了。”小山贼摇着头,一脸的不愿意。
“不,你还是要去。杨木,这么大一个山寨,就属你最机灵。你家二爷这里还有一封信,托你再送过去。”张荣计算了一下时日,觉得时机差不多了。
“二爷您别抬举我了,小的也就会画个年画,哪有您说的那么好啊。只是……”
“砰。”十两纹银毫无预兆的拍在桌子上,发出心醉的声音。
“只是你是二爷,天大的事您开个口,我保证干成。”杨木偷偷伸出手去,刚摸着银锭边便被张荣压住了。
“记住了,这信只能李守备一个人看!”张荣目中含威,吓得杨木立马点头。
“去吧。”张荣看着杨木带上屋门,拍打着左手不存在的脏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