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

下血。

乔治并没有说错，就是下血，而不是下雪。

此刻的他站在韦拉扎诺大桥，望向平时几乎都是灯火通明，但今晚却是异常黑暗的斯塔藤岛，然后再扭头看着，虽说街道上也已经没了什么人，但好歹有些人间烟火气的布鲁克林。

相较于布鲁克林，此刻的斯塔藤岛，就好似即将要变成的地狱一般。

乔治有些恍惚。

他知道，乃至于整个纽约警署都知道，今晚的斯塔滕岛，准确的来说是斯坦庄园中必定会血流成河。

按照道理来讲，他既然知道，纽约警署既然也知道，那么，一定要制止这一场即将到来的灾难的。

但……

纽约警署能做的，仅仅是确保，一些大型军火无法被投运到斯塔滕岛上去。

就连他，唯一能做的也仅仅是加入到韦拉扎诺大桥上，帮忙检查有没有违禁品。

除此之外，他们什么都做不了。

原因？

没有人报案，也没有尸体。

什么？

上午从斯坦庄园中拉出来的尸体，下午的时候就被斯塔藤岛分局定义为擅闯民宅被屋主自动防卫击杀了。

那些尸体也没有人过来认领。

所以……

没尸体，没案子！

但这对吗？

乔治注视着斯坦庄园在斯塔滕岛上的方向，想到了柯克，也想到了今天单单是从他面前，只是因为没有证据而大摇大摆走进斯塔滕岛的杀手们。

这一刻，乔治扭头看向身后的纽约城，好似看到了一个所有人都知道，可却什么都做不了的病入膏肓，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越来越病重的纽约老妇人。

这座城市……

生病了！

乔治目光闪烁着，深吸了一口气，最后再看向斯塔滕岛的方向。

“千万别死啊，柯克。”

“阿秋！”

正在庄园主楼大厅的巴尼瞥了一眼一边从后面走出来，一边打着喷嚏的柯克，送上了自己的关心。

“上帝保佑你。”

“他最好保佑我。”

柯克耸了耸肩，看向巴尼：“毕竟我们今晚可是专门帮他清理这污秽的人间呢。”

巴尼闻言，摇了摇头，没有接这个话。

“你应该去保护我们的金主。”

“知道，她刚睡着，这边开始了，我就回去。”

“……”

巴尼听着柯克的这句话，嘴角隐蔽的抽了抽，然后送上了自己这位过来人的建议：“所以，你有想好，如果格温知道的话，你该怎么解释吗？”

柯克张了张嘴。

巴尼似乎猜到了柯克想要说什么，直接抢答。

“千万别说你是被动的。”

“呃……”

“相信我。”

巴尼表情严肃，一脸真诚的看着柯克：“这招对于她们没用，我试过。”

她们？

柯克挑了挑眉，看着脸上写满了『我是过来人』的巴尼，然后摇头道：“我还不至于那么蠢。”

巴尼点了点头，然后下意识的看向柯克。

嗯？说谁蠢呢。

“那你打算……”

“我不打算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