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呼......”
木门被毫无征兆地撞开,一阵凉风猛地灌了进来。
烛火被绞成了缕缕黑烟,屋内也陡然间变得昏暗。
“嗯?!”
五人蓦地神经紧绷,齐刷刷望向声源处。
便看到一头趴在门口、宛如蜥蜴的巨大凶兽!
“吼......”
巨蜥脚掌带蹼,掌尖生有锋利的爪,体表覆满坚实的鳞片,头部特征介于爬行类与鸟类之间,背部的凹凸活似损坏的剑龙骨板。昏暗的暮光之中,那双橄榄型眼睛凶光漫溢,就像是看到了美味可口的晚餐。
“小心!”
“吼!”
“咔嚓!”
三男两女汗毛倒竖,惊叫着窜离了座位。
裂脊兽则发出低吼,如战车般冲了进来。
门框被撞得四分五裂,屋里顷刻间木屑横飞!
“散开!”
几乎没有任何犹豫,五人各自退到墙边。
李暮雨和唐威钢管在握,马南归用木矛护住两女。
此时已近傍晚,除了游荡的霍兹犬外,其余凶兽都会停止行动,五人的精神也相对放松,没想却碰到了睡前找夜宵的巨蜥。可长期置身危险环境,他们的反应远胜常人,几乎瞬间进入了临战状态。
“吼!”
裂脊兽张开大嘴,直直扑向马南归。
马南归侧身一个退步,巨蜥便咬到一根立柱。
伴随着清脆的裂响声,粗大的木梁拦腰折断。
巨蜥一击不中也没停顿,直接扭头扑向其他猎物。
对于日常起居来说,正厅的面积足够宽敞,然作为战场却过于狭窄。不出十几秒的功夫,现场就被翻个底朝天,巨大圆桌也被砸得稀烂,而李暮雨几度辗转腾挪,也终于找到机会发动攻击。
“哈!”
李暮雨从侧面接近,双手高高举起钢管,狠狠砸向裂脊兽的头顶。他出手时用足了力气,不仅完全没有吝惜灵能,甚至都没顾及胳膊上的伤。可这足以敲死霍兹犬的一击,却只让巨蜥吃痛低头,片刻之后便恢复清醒!
“吼!”
“咯吱!”
裂脊兽脑袋往左边一扭,一口咬住李暮雨的钢管。
坚硬的鸟喙强势合拢,将钢管压得瞬间变形,而离心力也接踵而至。
李暮雨左臂剧痛,直接被甩倒在地,武器也随之脱手!
“呀!”
唐威见状放声咆哮,拎着钢管冲上前来,使劲砸在裂脊兽的头上。他比李暮雨更加强壮,也更擅长灵能灌注之法,一击打得巨蜥下巴着地,摇摇晃晃地暂时失去行动能力。
“去外面!”
李暮雨强忍疼痛,蹒跚地爬起身来,捡回那根变形的钢管,大喊着呼唤同伴撤退。唐威一击得手也没恋战,直接将林彤欢推出门外,马南归则拽住吓坏的隗迷,从木屋深处踉跄地跑向门口。
哪知在这个节骨眼上,巨蜥却刚好清醒过来。
甩起尾巴便是一记横扫,直奔不远处的隗迷而去!
“呀!”
“小心!”
情况来得太过突然,隗迷已是反应不及,眼看就要挨个正着,马南归却奋不顾身地扑来,将吓呆的女子狠狠推向屋外,自己则被裂脊兽的甩尾击中,倒飞着摔在屋子深处的大通铺上。
“哐当!”
床板陡遭重击,直接四分五裂。
马南归则四仰八叉,躺在那里没了动静!
“南归!”
隗迷堪堪稳住身子,见状登时尖叫起来。
裂脊兽则目无它物,径直朝马南归爬去。
“呀!”
李暮雨刚逃到门口,见状倒抽一口冷气。
想都没想便举起钢管,隔空朝裂脊兽扔过去。
近些日子以来,李暮雨不辍修行,对灵能的掌控愈发纯熟,自然记得以特定方式进行引导,才能正确启动对应的灵能功法。然此时火烧眉毛,他根本顾不得许多,只求干扰裂脊兽的动作,遂毫无章法地运转灵能。
这种近乎胡来的做法,也引发了意外的后果。
“噫!”
李暮雨周身一阵酥麻,不受控制地半跪下去,右臂还没有使足力气,变形的钢管便即脱手而出。他本就不如唐威强壮,出手的时候又没用对劲,导致这一击看起来明显威力不足。
哪知击中裂脊兽的时候,竟打出一个巨大的电花!
“啪!”
“吼!”
刺眼电光绽放,猛地占据视野。
下一刻迅速消弭,只留下一声爆响。
那裂脊兽生得皮糙肉厚,先前挨了重击都没大碍。
此时却猛地蜷起身子,不受控制地扭动起来!
“卧槽?!”唐威刚要加入战斗,见状不禁瞠目结舌。
“拖一下时间!”李暮雨咬紧牙关,哆哆嗦嗦地站起来。
“好!”唐威心领神会,径直冲向裂脊兽,举起钢管狠狠砸下。
电击效果迅速消退,巨蜥很快不再抽搐。
可才堪堪缓过劲来,便被唐威砸中头部。
下巴着地直接懵圈,再度失去行动能力。
李暮雨则趁机蹿向坍塌的通铺,发现昏迷中的马南归尚有呼吸。
“南归!醒醒!”
李暮雨扒开断木板,把马南归刨了出来,一边大喊一边用力摇晃,可不管如何努力都叫不醒。他不敢耽误太多时间,正准备背着对方往外跑,余光却无意间瞥见一道微芒。
“嗯?!”
李暮雨扭过脑袋,扒开脚边的碎石。
下一刻禁不住怔在原地,只因铺底躺着两样武器。
一根棍子和一把刀,便是那微芒的来源。
“咳咳......”
“南归!”
“什么情......”
“先出去!”
前后十几秒的功夫,马南归终于醒过来,思维犹自有些断片。李暮雨却来不及解释,用左胳膊将对方架起来,右手攥着两样武器就往门口跑。唐威那边也见好就收,最后给了裂脊兽一下,便脚底抹油逃到屋外。
露天的暮光之下,两个女孩绞着双手,惊魂未定地盯着屋门,待见小伙子们鱼贯蹿出,方才狠狠地抹了一把冷汗。五人不敢耽搁片刻,正要逃离这危险的地方,马南归却痛苦地捂住腰腹,闷哼着一头栽倒在草甸上。
“南归!”
隗迷惊叫上前,只见马南归口角溢血,显然被那记扫尾伤得不轻。
几乎同一时刻,屋里传来暴戾的低吼,应是巨蜥正在恢复行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