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蒙蒙之间,林彤欢做了个梦。
她梦见自己回到了故乡,见到了阔别已久的家人。
父亲依旧那样稳重儒雅。
母亲依旧那样温婉贤淑。
妹妹依旧那样乖巧可爱。
一切如旧,依旧是那幸福的模样。
她不觉热泪盈眶,上前与家人紧紧相拥,强烈的疲惫感也接踵而至。
钻进自己的闺房里,她仰面朝天躺倒在床,合眼享受舒适的恬静时光。
某时某刻,有一只手落在她身上,开始抚摸她的发丝与脊背。
触感酥酥麻麻,自局部传导至周身,令她感觉格外受用。
她没有回头,甚至连眼都没有睁,只因她知道那人是谁。
那手掌盘桓片刻,似是要离开她的体表,可她尚自有些意犹未尽,便将那手掌拽到自己身前,用肩膀与脖颈反复擦蹭。那手掌起初有些僵硬,随后却愈发大胆起来,时而在她脖颈上来回游移,时而兴奋地摩挲她的脸颊。
“讨厌!痒痒~~~”
林彤欢嬉笑着扭动腰肢,随即将身子平躺过来,一把搂住自己的男人。
下一刻,少女却疑惑地张开双眼,只因传入她脑中的感官信息有些违和。
贴在她脸上的手,白嫩纤细得有些过头,似乎不是她熟悉的手。
伏在她眼前的身影,矮小单薄得有些夸张,似乎也不是她熟悉的身影。
感觉意识有些混乱,林彤欢使劲揉揉眼皮,视线随之变得清晰起来。
头顶是陌生的天花板,身下是破旧的双人床,窗外是淅淅沥沥的落雨声。
她身在泠雨。
没有日思夜想的亲人。
没有温暖舒适的闺房。
面前也不是心心念念的男友。
“呀!!!”
林彤欢高声尖叫,猛地推开面前的林九郎。
......
稍早些时候。
林九郎打了个哈欠,随即悠悠转醒。
意识开始复苏,他感觉自己已经退烧。
手脚仍旧乏力,他只能平躺在床上,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
待思绪逐渐清晰,他记起近日来的遭遇,心头不由得一阵发苦。
作为一名烈阳人,林九郎听惯了人口失踪的报导。
可他做梦也没有想到,这样的遭遇会落到自己头上。
「为什么我要成天睡山洞?」
「为什么我要成天吃糠咽菜?」
「为什么我要成天提防那些可怕的怪物?」
「为什么我总得担惊受怕,没来由吃这些苦遭这些罪?」
「全国上下好几十亿人口,失踪的为什么偏偏是我?」
林九郎越想越难受,不禁轻声啜泣起来,宛如一个迷路的孩子。委屈的哭声断断续续,令积压的情绪得以宣泄,而随着时间的不断流逝,身体也在不断恢复力量,当他终于恢复平静的时候,才注意到躺在身边的林彤欢。
林彤欢蜷在床边,身体背对林九郎,犹自处于熟睡之中,上身只穿一件藕色吊带背心,被衣料紧裹的腰臀曲线柔美,暴露在空气中的玉臂光洁无暇,浓密的浅褐发丝于身后披散开来,宛如一挂温芒流溢的瀑布。
望着小憩的少女,林九郎的眼睛有些发直。
他的喉头逐渐干涩,异样的情绪悄然滋生。
大凡世间生物,骨子里都烙印着各式既定程序,谓之本能或天性。
如果拥有两种性别,那么求偶和交配的意愿,则必定是最基本的天性。
若是放在人类身上,用社会化的词语来描述,便是所谓的情欲。
作为情感系统发达的高等生物,情欲又常常和占有欲紧密相连。
就比如此时的林九郎。
望着少女诱人的睡姿,林九郎开始呼吸加速,雄性荷尔蒙大量分泌,腹部也似燃起一团火焰。此时的男孩感觉奇痒难耐,一心只想要靠近眼前的女孩,与她拥抱、与她亲吻,与她合为一体。
旖旎的念头于脑中盘旋,令林九郎有些心猿意马。
可诸多心绪还未成型,便如泡沫般瞬间破裂。
林九郎突然记起,眼前的女孩是名花有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