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之前还故意骗我说母亲旁边的那个无名碑是你的朋友。”她嘟着嘴埋怨了一句随即沉默，“如果我死了，能把我送回海之森林吗？”

“等你死了再说吧。”奥薇莉雅白了她一眼，“现在说什么丧气话。”

“说的也是呢。”达莲娜又乐观起来，她避开奥薇莉雅扒着缸沿抬头张望。

吱嘎吱嘎的踩雪声回荡在空旷的树林里，她们路过了会向人低头行礼的远足熊，凶悍但毛茸茸的拉邦，还有走路慢吞吞的白色行兽，从未上过陆地的稀奇古怪生物的达琳娜应接不暇，一路上叽叽喳喳吵得她脑儿疼。

“那个又是什么啊？奥薇莉雅！”

“是驯鹿，一种动物，吃草的。”

“那它也吃海草吗？陆地上的驯鹿都是戴帽子的吗？”

“大概不是。”她眯着眼去看背对着她们的生物，长长的鹿角中间顶着一顶粉红色的小礼帽，“应该是谁家豢养的吧。”

不过豢养它的主人还挺讲究的，不光带了礼帽不说，还专门给它穿了条棕红色的短裤。

背上还背着一个小竹筐。

她们交谈的声音惊动了那只驯鹿，在两个人注视下它发出了一声与人类别无二致的抽气声。

“这只驯鹿有点奇怪……？”

“才不是驯鹿！是狸——啊，不对！我就是驯鹿。”

“诶——？陆地上的驯鹿也会说话吗？”

“应该不会吧。”奥薇莉雅不太确定的猜测道，“大概是什么特殊品种？要抓来看看吗？”

带礼帽的驯鹿发出‘噫——’的一声惊叫，“朵丽儿医娘——”

总觉得变了声调的叫声中带了些许哭腔。

磁鼓岛的驯鹿……胆子都这么小的吗？

“乔巴，你鬼叫什么？”

“有陌生人登岛啊，朵丽儿医娘！”

“陌生人啊……”声源由远及近，被称作朵丽儿医娘的着装时尚的老太婆闲庭信步的向着她们所在的方向走了过来。

真是个身体强健的老太太，冰天雪地里穿着露脐装也就算了，竟然还拎着酒瓶子时不时地灌上一口。

“是你啊。”她的目光落在奥薇莉雅身上，却并不在意千面屠夫的赫赫凶名，“你来磁鼓岛做什么？”

“当然是为了‘不老魔女’而来。”

“我的收费可相当昂贵。”她目光如炬，“你支付得起吗？”

“当然。”她难得乖顺又礼貌，“只要你能治好她，什么代价我都支付得起。”

“爽快，让我看看病人。”她灌了一口酒，随即惊讶视线落在她身后背着的达莲娜身上，“……竟然是条人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