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玄龙靠在树枝上,拍了拍她的背说:“张姐,只要有我在,我就不会让你死的。别哭了,我想看看你的笑脸。你再哭,我还用舌头给你擦眼泪,反正又没人能看见,我想怎样擦就怎样擦。”
张朴玉在他怀里撒着娇说:“你有本事擦呀,反正咱俩都这样了,我也不在乎什么了,你想咋擦就咋擦,脸上脖子上,下面不得劲擦,我解开扣子让你擦。我的泪流到哪儿,你就擦到哪儿。”她心里说,你是为了救我也落到了这一步,想亲就亲呗,还说给人家擦眼泪,就你会死要面子。
“张姐,你把话说明白点,咱俩都哪样了?你可别冤枉我,我对你向来是君子风范。”在这个时候,孟玄龙还是谈笑风生。
张朴玉胡乱地抹了一把眼泪,她笑着说:“我是说咱俩都到了这般境地,还有什么不能做的?你只要乐意,随你,我也不想抱着遗憾离去。我还没尝过人间男女的禁果。”她把脸紧贴在傻弟脸上。
“你两脚还被捆着,我能对你做什么?你是在提醒我,让我怎样给你解开绳子。你快坐好,我先把你的两只脚解放了,回来你好手脚并进。”他推开张姐,这不是浪漫的时候,自己也不能与她浪漫,她可是自己的恩人,自己得分清恩和爱的界限。
张朴玉小心翼翼地坐在一个枝杈上,双手紧紧地搂住另一个树枝,她不敢朝下看,头晕。她紧闭着双眼颤巍巍地抬起自己的两脚,她打着颤着说:“傻弟,我害怕,我的腿抬不起来。”
孟玄龙望着她胆小如鼠的样子,就笑着说:“你抬不起来就别抬了,我趴在那儿给你解。”他移动一下身子趴在树枝上给张姐解着脚脖子上的绳子。
张朴玉的两个脚脖子轻松了,她动了动两脚,自己比刚才舒服多了。她睁开双眼说:“傻弟,我还是怕。”她一个人抖动得很厉害。
“那怎么办?你得容我想想办法。”他向上望了一眼,上去的可能性不大,他又向下望了一眼,下去了又怎样走出这个大峡谷?
“你抱着我就行了,我要你的怀抱。”她伸出自己的一只小手,两眼流露着恳求。
孟玄龙把她拉进怀里,她两手紧紧地搂着傻弟弟的脖子说:“这样,我心里就踏实了。傻弟,我能抱着你死也就满足了,这是我以前做梦都不敢想的事。”
“张姐,不怕。”他轻轻地拍了拍张朴玉的背安慰着她。
“说实话,我们能这样抱着你死是我最大的心慰,也是上天对我最大的恩赐。我活着得不到你,死了总能和你永远在一起,我也值了。”张朴玉看了一眼傻弟,不无欣慰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