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昧的话，还是不要讲了。”

赵芸干脆利落地道。

“……”

方离算是看懂了，这位赵无敌，既不知道什么叫谦虚，也不知道什么叫客气。

“我就直说了。”

方离道，“你应该看得出来，我修炼的是什么炼体武学。”

“看出来了，横山宗的《九转金身诀》。”

赵芸点头道，“我之前就听说横山宗要把这门武学献给斩妖司，不过我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时候交出来的。

你应该已经修炼到金身八转的程度，论炼体天赋，你比我强。”

她的语气没有丝毫波澜，就像是在说家长里短一样。

“横山宗还没有把《九转金身诀》献给斩妖司。”

方离摇摇头，说道，“这是我和横山宗做了个交易，我答应帮他们杀了那头破丹妖魔，他们才把《九转金身诀》教给我的。”

“嗯？”

赵芸愣了一下，略带迟疑地道，“你是什么时候跟横山宗做的交易？”

她只是不关心不重要的事情，又不是真的傻。

这些妖宗的妖魔占据横山宗的时间最多不超过半年，而方离的《九转金身诀》却修炼到了金身八转的地步。

哪怕方离是从半年前开始修炼《九转金身诀》的——

赵芸是前几次刚刚听到方离的名字的，有人告诉她斩妖司又出了个炼体天才，还击杀了妖宗宗子。

好像，方离才加入斩妖司一个多月吧。

赵芸眉头微微皱起，如果不是她没在方离身上感受到半点邪异之气，她甚至怀疑方离加入斩妖司是另有图谋了。

“两日以前。”

方离道。

两日？

赵芸有些恍惚，是这个世界变得太陌生了吗？

炼体是水磨功夫，怎么可能在两日之内练成呢？

“我以前也炼体的，练得也还不错，现在只不过是用《九转金身诀》重新练了一遍，所以快一点也正常。”

方离解释了一句。

“哦。”

赵芸懵懵地道，整个人好像都还没有反应过来。

“赵大人，所以，你也不想让我们斩妖司背负一个不讲信义的骂名吧？

我拿了人家的好处，总不能不帮人办事吧。”

方离继续说道，“要不你看这样如何？破丹老妖我来杀，功绩算你的，如何？”

他一副好商好量的样子。

他倒是连功绩都不想分出去，但人家好歹是个镇抚使，大老远来一趟，让人空着手回去也不太礼貌。

比较起来，他还是觉得妖血更重要。

“不用，功绩我不需要了。”

赵芸摇头道，“只是你应该杀不了那头破丹老妖。

我来杀，功绩归你。”

说着，她就要迈步向横山宗山门而去。

“等等！”

方离连忙叫住她，“金身八转杀不了它，那金身九转呢？”

“金身九转可以。”

赵芸道，“但你不是。”

她完全不考虑方离的自尊心，直言不讳地道出事实。

“要不，你稍等我一下？让我突破一下？”

方离道。

他这话倒是把赵芸给整不会了。

“金身八转到九转，横山宗很多人上百年都做不到。”

赵芸犹豫了一下，用她认为最柔和的方式来拒绝道，“我没有太多时间浪费在这里，我得尽快杀了它，要不然有些妖魔要闹事的。”

“不用太久！”

方离道，“给我一炷香时间，若我不能金身九转，那头破丹老妖就归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