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沈浪,我们最多只能接受500万的押注。”老人说道。
“是。”亨瑞躬身准备离开。
“等等。”
一个只有二十五六岁的年轻人叫住了亨瑞。
这年轻人身着一套剪裁合体的黑色西装,领口上别着一枚价值不菲的钻石领夹。
他的手指修长而有力,无名指上一枚沉重的玉戒指彰显着他尊贵的身份。
“翁叔,我认为我们应该接受沈浪的下注。”年轻人说道。
“仲锡,我们现在开出的赔率只能支撑500万的盘子,多了我们就有敞口了。”老人干瘪的脸上难得露出了一丝微笑。
“不用担心。这场比赛沈浪不可能赢,即使赢了,那些钱他也拿不走。”仲锡不怀好意的笑了笑。
“你想干什么?”老人原本空洞的眼神突然变得犀利起来。
“我自然有我的办法。翁叔你放心,我不会影响赌场的声誉。如果沈浪赢了,那些钱你到时候尽可以赔给沈浪,剩下的交给我就行。”仲锡镇定自若的说道。
“仲锡,地下擂台能够屹立上百年不倒,靠的就是信誉。如果客户赢了却带不走他的钱,谁还愿意来这里赌钱呢?”老人的声音依旧沙哑,但透着一股凌厉的气势。
“翁叔,我已经说了,不会影响你的赔付。”仲锡的语气变得不耐烦起来。
“仲锡,令尊答应过我不会。”
老人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仲锡打断了:“那是之前,在林龙章这个老东西来山海之前。现在有他在上头压着,我们家不可能再像以前那样顺风顺水。我们王家现在要做的,就是抓住一切机会,积累实力。”
“仲锡,我理解你的担忧,但越是这种时候越是要冷静,不能随意破坏规矩。”
“够了!”仲锡的音量陡然提高,“翁叔,我相信我父亲派我来这里是想有所变化的。这个擂台终究是王家的擂台。这件事我已经决定了,你不必多说。”
老人脸上阴晴不定,眼神复杂地盯着仲锡。
半晌,他才叹了口气,缓缓开口:“仲锡少爷已经决定了,亨瑞你去办吧。”
“是!”亨瑞赶紧走了出去。
王家和太守的恩怨,仲锡少爷和翁叔的矛盾,这些事情不是他这种身份应该知道的。
亨瑞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心情。
现在最要紧的,是赶紧去把沈浪的事办完,远离这些麻烦。
沈浪这小子也太多事了,居然能闹出这样大的风波,差点就把自己折进去。
早知道一开始就不让他参赛了。
亨瑞决定了,以后碰到这种奇怪的小子,坚决不给上台。
亨瑞走了以后,王仲锡也很快离开了房间。
房间里一时寂静无声,只剩下老人微弱的喘息。
良久,他才虚弱地开口。
“仲锡,这是在玩火啊……”老人喃喃自语,声音里满是无奈和担忧。
“翁叔,别担心了。这个沈浪只是个小角色,掀不起什么风浪的。”像小山一样的男子劝慰道。
“兴科,我担心的不是沈浪,而是整个王家的变化。擂台的事只是冰山一家,它代表的是一种方向,王家可能要铤而走险了。”
“那我们怎么办?”翁叔这么一说,兴科也担忧起来。
“能怎么办?我们早就和王家绑在了一起。”老人喟叹一声,缓缓闭上了眼睛。
他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疲惫,仿佛身上的每一根骨头都在隐隐作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