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泰本来还心中狐疑,听了他话后连连点头。
公正者指着地上几块石头道:“这里有几块和壮羊般大小的石头,我与你也挟之竞走,先之者赢。”
阿尔泰看看石头,默默不言,心露怯意。
公正者却自顾上前,不顾新衣,弯下身去,左臂一抱,右臂一抱,试与阿尔泰看了,又从容放下,开头连忙上前为他殷勤掸衣。
阿尔泰忽指兰夫子一边的几名学员问:“他们怎么样?”
公正者笑道:“比过再问。”
阿尔泰慎重,先双手抱了二块石头试过,仍有些犹豫。
高恨见状,前出而言道:“这样比法不妥。”
公正者转头看着他问:“为什么?”
“石非羊,重倍之,失手则重伤腿骨。”
“我和他一样。”
“我也是为双方考虑。”
“你就是高恨?”
“是,尊驾为什么要比此高危险项目?”
“大胆,比武非比口,行就行,不行就认输。”
阿尔泰为公正者所激,鼓气欲为,高恨劝止。
公正者见高恨从中阻挠,伸出手掌在高恨肩上一推,高恨未有准备,踉跄倒地。
赛猛见了,急上前喝斥公正者道:“怎可凭力伤人!”又被公正者抓住脖颈甩来甩去,如大人逗小孩子一般,赛猛虽然竭力挣扎,脸憋得通红,脚步密集凌乱,就是摆脱他不开。其他三子见状,瞋目切齿冲上,被公正者拽着赛猛一划拉,将他们全都拦住。赛猛感觉到公正者已松开了手,虽然晕头转向,照着公正者就是一头,却被公正者抓个正着,手腕使力,要将他压下,赛猛自然不屈,却当不住公正者的神力,被逐渐按下。
高恨见赛猛面如充血、汗似雨淋,脖子上筋脉直要暴裂一般,知道情势危急,也不顾一切地冲过去。
公正者不屑地看着他,傲然道:“信不信我将他的脑袋捏扁了?”
高恨顿时清醒,连忙和他服气请求道:“信,请尊驾放了他。”
“服不服输?”
赛猛呸了一下,公正者手上使力,将他压得动弹不得,高恨大声道:“赛猛,你若以我为师,即刻服输!”
赛猛这才身上失力,瘫倒在地,三兄弟待要将赛猛抬下,见公正者抬脚摩于猛脸、昂然不语,正要与他以以命相拚,高恨一把将他们拦住,大声道:“你放了他,且比武。”
公正者这才松脚,赛猛被抬下,人已无知觉,头上指痕鲜明如槽,深陷几寸,泪流满面,身体蜷缩,瑟瑟发抖,呻吟不能忍。
高恨见公正者如此心狠手辣,虽然怒火中烧,仍镇定而问道:“比试几场?”
“你们来晚了,只能比一场。”
“双方各一人挟石竞走?”
“正是。”
“多远?”
“谅你们不能,就一百步吧。”
“少了,三百步。”
“戏耍者下场,如你刚才所见。”
“只要将石带至规定处?”
“正是。”
“请先选石。”
公正者只微微诧异,满不在乎地选了一大一小二块石头踢至阿尔泰身边,又给自己选了二块,二边相差无几,倒也公正。
“可以了?”高恨问。
“可以了。”公正者答。
高恨二话不说抱起稍大的石头,奋力掼下,砸在小一点的石头上面,轰然声响,在场一众人等均不知他用意,眼看着他又抱起大石对准小石掼下,大石裂成二块,高恨急和催阿尔泰道:“还不快走。”
凡凡也在直接提醒:“化整为零,多跑二趟。”
阿尔泰明白过来,抱起一块石头朝目标奔去。
那一边公正者见了先鼓掌称赞一声道:“妙!”却不肯抄袭高恨阿尔泰之法,挟起石头就追。二边人等见他如此神力,无不惊骇。
又有一名著新衣者责问高恨道:“胡闹,换作是人,难不成要分尸而行?”
高恨一边埋头干活一边回答他道:“说好了,只要石至,不分整碎。”
“兰夫子这边学员没有这样做。”
“那是他们未能想到。”
“你们一方二人参与,不公平。”
“我未走一步,石头也未移一步,由此到彼,都是阿尔泰一人所负。”
“石碎,少重。”
“你看着,我会将碎者打包,可至不计。”
说话间,高恨已在心中计算好,将一块显大显重的石头又破了一次,然后脱下衣服来将碎粒拾足包好,对方见他有理有节,批驳不了,又看到阿尔泰已经回来,抱起一块石头疾奔而去,连忙扔下一句:“先不和他理论,大伙儿留下一人监督,余者也都跟上助威去。”
“正是,请。”呼啦啦赶紧去追随公正者,剩下高恨这一边几个人都瞪大了眼睛观看,连赛猛也一时忘记了疼痛,专心相看。
公正者虽然虽有神力,终因二块石头一大一小,二边不称,中间只好频换频息,他的伙伴跟上后,都在他身边为他呐喊鼓劲,这里阿尔泰连跑几趟,脚步慢了下来,伊丽见了,及时领着自己一方的人也为他呼喊加油。
毕竟公正者神力惊人,先到几步,阿尔泰落后也不算多,但因为最后抱的是一包碎石,他跑得一急,包裹就松散开来,碎石往下直掉,高恨几个人顾不得很多,纷纷跟着他,或手忙脚乱地连捡带塞,或亦步亦趋帮着他抓紧包裹,几个人磕磕碰碰,很是狼狈,公正者见了他们的慌乱相,哈哈直笑。
开头等人也纷纷嘲笑:“想耍阴谋诡计,仍以失败告终。”“乌合之众,本不公平,还在耍赖。”“慌里慌张,怎比得了公正者举重若轻。”
直到阿尔泰赶到面前,将碎石倒下,公正者当着所有人面宣布道:“可以,脑子灵活,有始有终,成夫子胜。”说完跨上马匹,飞驰而去,其他人连忙跟上,不一会儿就全部消失在视线中。
剩下高恨几个,你望望我,我望望你,都觉得有些恍惚,几乎不敢相信刚才所发生的事情。
成夫子还是知道了这件事情,将四个人着实批评了一通:“无聊,兰夫子本来已是风中落叶,你们怎么忍心再踩上一脚!赛猛不懂事,你们也不懂?他伤成这样,反正不用你们去疼是吧?”
高恨懊悔不已,他又从可可口中得知,那公正者正是副基念青主事,当场惊呼:“好险!这样的暴君,赛猛没被他当场打死已是万幸。”
虽然如此说,但是每天看到赛猛痛苦得抱着头扭成一团时,深自内疚,只想自己早点通过考核成为队员了,能够将姨和悯生接来,看看悯生对赛猛的头伤有没有救治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