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员被抬到石头棚子后,赵龙吟数了下,战死三人,皆是被割了脖子而死,伤了10个,其中重伤2个。一个被人在脸上砍了一刀,一只眼睛肯定保不住了,另外一个伤在大腿,看着血流不止的样子,怕是伤了大动脉,按照现在的条件,接是没有那个技术的,大动脉断了,要么等血流光死去,要么赶紧用绳子扎紧大动脉,只是这条腿就要锯掉了。
从整体伤口来看,这帮山贼下手非常狠辣,每一刀都是想致人于死地。呐!这就是专业,赵龙吟喃喃道。
小酒儿这次倒没有惊慌哭泣,咬着牙处理着受伤的村民,牛逼的是,这丫头不知道啥时候培养起来两个副手。
赵龙吟带过来的药物已经用得所剩无几,这次受伤这么多,根本就不够用。小酒儿只能用煮开后的温水清洗伤口,然后洒上自家的止血药粉,这东西,不能消炎,止血却效果不错。然后,大伤口用针熟练地缝好,再用纱布包扎,小伤口就直接包扎了,等等,小酒儿这么快就学会制作纱布了?这怕不是教会徒弟饿死师傅?
李家的妇人被分工得很好,被处理好的伤员迅速被她们转移去了村长的院子。看到所有人分工明确地忙碌着,赵龙吟意识到这是李家坡的战时机制被触发了。
他把注意力重新转移到战场上,墙外似乎出现了什么没化,裙墙上出现一些纷乱。赵龙吟又爬上裙墙,躲在李仲达的身后,李仲达的脸色此时不大好。他伸出一截头看了看外面,种虎手里拎着个少年,年纪与赵龙吟相仿,只是肥胖许多。只见他在种虎手里拼命挣找,一边大声呼喊:“阿翁救我!”
种虎一脸皮笑肉不笑,将少年高高提起,说道:“这小相公是我在路上碰到的,见他一个小小人呆在荒郊野外,李员外你也知道,如今这世道,到处兵荒马乱的,我怕他葬于野兽之口,白瞎了这么个细皮嫩肉娃娃,所以就带来给员外看看,不知道员外知不知道是哪家的。”
李仲达朝二甲一摆头,二甲连忙上了裙墙,看了看那个少年,朝李仲达点点头说:“是庞家的大小子,我前几日还去过庞家,错不了,只是怎么会落入贼人之手?”
李仲达脸色铁青的看着种虎,“不知道种首领想如何?”
“员外在房州一向有高义的名声,必是不忍心看着孩子死于荒野,给某两千担粮食,这孩子员外领走,也不枉我救这孩子辛苦一场,你看如何?”
“一千担!”
“员外不爽利啊,忒小家子气了。”
“你应该很清楚,这孩子虽与我李家坡有些渊源,我能救下固然是好,救不了,房家也怪不得李某。毕竟一千担粮食不是小数,也是需要李某族人从嘴边抠下来的。”
种虎在心里权衡了下,这李家坡果然不好惹,第一次交锋就折了几十个兄弟。要不是今天运气好,路上碰巧逮着房家这小子,只怕今天会空手而归。原本带着这小子直接去房家换粮,应该可以换更多,只是去房家路上还要过狄家俩兄弟的地盘,只怕换得再多也带不回山去。再说这李家坡一时半会儿也搬不走,日后有的是机会再来。
思量停当,种虎决定多要一点是一点。
“一千五百担,不能再少!我带这几百号兄弟远道而来,还撂了几十个在这里,再少,我回去也不好向山上交代。”
李仲达沉吟了下,粮食多几百担其实他不是很在乎!且不说事后房家一定会如数赔偿,还能得房家一个天大的人情。再说库里的存量够全族人吃三年的,一些前年的积粮也该倒腾倒腾了。
想到这,就装着万分为难的样子说道:“看在种首领救孩子的仁义上,一千五就一千五,只是希望黄龙山日后莫要再为难李家坡的族人,李某感激不尽。”
“好说好说!所谓不打不成交,从此以后咱们黄龙山和李家坡就是兄弟,互相照顾也是理所当然。”
“那就请黄龙山的诸位英雄先行归山,三日后李某定当叫人将粮食送至山上,再接回房家小相公,不知种首领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