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英他们到京城时已是十月初,京城已有冬季寒冷的感觉了。
楚翊被玄英送回了南阳王府,未进府门便离开了。
章太妃看到自己的儿子平安归来,喜极而泣,也不追究他的不告而别了,瞅着他似乎长高了些,黑了很多。
“平安回来了便好!路上吃了不少苦吧!”章太妃看清儿子脸上被吹得龟裂时心疼坏了,拉着手又觉得手也粗糙了。
“不苦,这一趟孩儿长进不少,母妃该高兴。”楚翊笑道。
“嗯,儿子长大了,母妃该高兴!”章太妃赶忙让人端来膳食,想让他先吃饱。
玄英让陆荣带着徐来他们去了陆萧在京郊的院子,自己带着扇儿和叶阑回京进宫。
“皇姐!你回来了。”楚昭正在书房跟江淮王学习批阅奏折,看到她回来一脸喜悦,站起身迎了上来。
“皇叔没教你?作为帝王要喜怒不形于色?”玄英笑问。
“皇姐别取笑我了,我真不想当这帝王。”楚昭颓丧道。
“胡说什么!这才做了几天便不想耍威风了?”玄英笑着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脑袋。
“玄英,你回来的正好,银子拨出来一些救灾吧!”江淮王看着她那饱经风霜的脸忍不住笑。
“皇叔,你可真无情。”玄英皱着鼻子看他。
“你今日才知?”江淮王问得理直气壮。
玄英气得几步走过去,踮脚坐到他面前的御桌上,怒视他。
“下来!”江淮王抬眼看她,玄英满眼挑衅,将他摆得整整齐齐的奏折掀乱,才满意地跳下桌子。
江淮王无奈地揉了揉眉心,先忍了,还要问这祖宗要银子呢!
“都要嫁人了,调皮成这样可怎么行!”
“对付你这种人就要以硬碰硬!”玄英说着又毫不客气地拿过他面前的茶壶,给自己倒了杯茶。
“说吧!需要多少?”玄英没好气问。
“五十万两!”江淮王道。
“你把我卖了算了!”玄英失声道。
“拿不出来先问陆家借点儿,灾民等不及,入冬了。”江淮王严肃道。
“二十万两怎样?”玄英思索道。
“可!”江淮王看着她笑了。
玄英反应过来了,指着他的鼻子,“你个老狐狸!心眼真多!”
“说好了!赶紧写信给江大人或你陆家的手下。”江淮王也不生气,亲自拿了纸、笔让她写。
楚昭赶紧狗腿地跑过来磨墨,“辛苦皇姐!皇姐辛苦!”
“嗯!再捶捶背,捏捏肩,我真的好累!”玄英在案几旁坐下道。
“好!”楚昭还真上手要为她捏肩捶背。
“行了!待会儿让人看到,明日该有人弹劾我目无尊卑了。”玄英笑着推辞了,其实是因为她怕痒。
“你难道不是?”江淮王反问道。
“你这人再这样呛我,我不写了!”玄英作势要起身,被江淮王按进了椅子里。
“真要与北狄和亲?”玄英边写边问。
“嗯!他们的使团半月后会到。”楚昭道。
“那我便嫁过去,搅得他们皇室不得安宁。”玄英道,心里满是难过与不舍,面上却云淡风轻。
“辅政公主怎么能和亲?”江淮王瞪了她一眼。
“不是我?是谁?”玄英听他这样说心一下揪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