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英看他不睡便想着自己做件好事,陪他聊聊天,转移一下注意力也许便不会太疼了。
她想问他那时为何会奄奄一息,遇到了何事,又觉得两人的关系还未到可以打听他悲惨过往的地步。
“你曾说你十一岁进军营,这么说你八岁那年便跟着秦老将军进了军营。”玄英道。
“首次上战场是十一岁,也算十一岁吧!在那之前我只是在军营里读书,写字,练武。”林牧道。
“你有怨言吗?”玄英问他。
“什么怨言?”林牧不解。
“为了让我回陆家让你去了军营?你十几年不曾再去过陆家可是因为这个?”玄英问。
林牧笑着摇头,“我曾去陆家看过外祖母好几次,只是不曾在陆家见过你。”
“你为何叫我外祖母也叫外祖母?”玄英此刻觉得与林牧亲近了许多,他若没去军营两人的关系应很好,像陆鸣跟她一样与一家人没什么区别。
“外祖母救下我时对外人说是亲戚家的孩子便这样叫了。”林牧随便编了个理由。
“哦!你若在陆家长大该多好,我能多一个兄长。”玄英有些遗憾道,她两个表哥对她都很好。
“这样也很好!”林牧笑,日后他们是夫妻,做她夫君比做她表哥更好。
“你困不困?”玄英觉得自己困了,揉了揉酸涩的眼睛。
“不困!”林牧看着她打哈欠觉得也甚是可爱,明媚的双眼续了清泪,像一潭春水。
“那我闭上眼睛一会儿,你有事叫我。”玄英说完便坐在了脚榻上,趴在床边睡着了。
“先帮我倒杯水吧!”林牧道,回应他的是一室的寂静。
“……”他没想到她说睡这么快便睡着了。
他艰难地拉过被子,准备将自己的被子盖在玄英的身上。
“小姐!”这时亭儿在外面敲了一下门,推门进来。
她惊讶地发现两个好手好脚的人在睡觉,林牧一个受伤的人正在为玄英盖被子,这是谁在照顾谁?
“将军,药好了!”亭儿看着他道。
“先放那吧!”林牧道。
“小姐!咱们回去睡!”亭儿叫玄英,在这儿还要病人照顾她,简直添乱。
“去哪睡?我不是在睡!”玄英迷迷糊糊道。
“回去睡!”亭儿道。
“好!”玄英说着好,可依然闭着眼不动。
亭儿叹了口气只能将她背走,她最了解玄英,身体虽好但毕竟是个弱女子,连日来的奔波让她睡得比较沉。
林牧看他们走了才慢慢爬起来坐起身,缓了好大一阵才下床端起桌子上的药一饮而尽。
翌日,玄英睡到日上三竿才醒来,发现自己睡在床上觉得奇怪。
“我昨日怎么回来的?不是在照顾林将军?”玄英自言自语道。
“小姐,你醒了,常青在外面等你。”扇儿听到屋里有动静端了水进来道。
“等我做什么?”玄英觉得奇怪问。
“他说林将军的伤是因你受的,换药包扎应你来。”扇儿有些生气道,他若一直不好公主还要陪他一辈子?
“算了,这事本就是我的错,换药,包扎也没什么。”玄英无所谓道。
“怎么就是你的错了?”扇儿不理解。
“我当时只想着不让咱们的人受伤,没想到他会受伤。”玄英小声道。
扇儿无语,她昨日还纳闷为何公主会大半夜跑到林将军的门口,看来这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公主有些活该,算计别人。
“那你快起来洗漱,吃些东西再去为林将军上药包扎伤口。”扇儿道。
“其他人呢?”玄英问。
“除了崔公子和薛大夫姐妹俩,他们都到附近的山上或城里转了,林将军受伤咱们要等上几日才能出发吧!”扇儿道。
“嗯!”玄英慵懒地伸了懒腰,觉得自己好久不曾睡这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