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留下的来去足迹,虽然杂乱,却有迹可循。他们来去留下的足印显示,有两个杀手并未追随大队离去,而是脱离了队伍,朝相反的方向去了。
而这两个人应该与寒玉公子有过短暂的交手,之后便往傲雪山庄方向去了。因为他们留下的足印,其中一人的足痕比之前留下的痕迹更深了一些,因为他背上多了一个被绑架的人。”
云冰玉,骆元横,何知县均是一脸惊讶地望着储怀良,被他这种缜密细致的侦查能力彻底折服。
“傲雪山庄弟子千人,想上山要人,恐怕需要军队帮忙。何大人县里乡兵,捕快共有多少?”
“大约百余人,不过……”
“区区土兵百人,难堪大用。据本捕所得消息,一支新募军队正驻扎附近,只能请大小姐出面借调,助本捕破案。”储怀良一脸肃穆,郑重地说。
“这样最好,这样最好。”何大人如释重负,将事情委托给本县捕头赵成,匆匆告辞而去。
月上枝头时,金羽部下三千士兵,已将傲雪山庄重重包围。
储神捕,凌冰玉,骆元横,金羽率千余人候立在正门外。
披一袭貂皮氅,红光满面的叶重楼陪着笑脸领着几十个弟子迎出来:“储神捕重兵围山,不知我门下弟子犯了什么法?”
“劫杀官兵,劫持守边大将军云遮月的公子,勾结胡人,阴谋叛国,随便一个罪名,恐怕崇阳宫和右相大人也罩不住你了。”
“空口无凭,你有何证据?”叶重楼收住笑脸,冷冷地回应。
“你身后队伍里的两个傲雪派高手,便是证据,是他二人将云寒玉劫走。”储怀良随手一指,已指认出两名涉嫌劫杀的嫌疑人。
“你胡说。”被指认的张猛,刘高已沉不住气,双剑齐飞,剑影重重,往储怀良席卷而上。
铁索横飞,游龙婉转,电光雷霆般的双剑早被化解得无影无形。幻化的铁索早将张刘二人颈项缠绕住。
“好一个铁索横江。”叶重楼声出意动,一剑挥出,青光幽幽,热血四射。
储怀良收缩铁索将张高二人拖向自己,二人已经成为两具尸体,背后的血口依然涌着血。
“储神捕果然名不虚传,叶某愿赌服输。”叶重楼苦涩一笑,手中的剑已插入自己的心脏,缓缓倒在地上。
幽幽的月光下,场面顿时变得格外的诡异。
“不好,我们上当了,快追。”储怀良猛然醒悟,飞身往北,朝大队劫匪退却的方向追去,凌冰玉,骆元横紧随其后而去。
金羽忙召集部下,撤去包围,跟随在后面接应。
追出数里地,储捕头停住脚步,一脸沮丧,借着月光看到地上杂乱的马蹄印:“劫匪已经从这里换乘快马,一路北去了,我们晚了一步。”
骆元横甩出一支火炮,一声尖利呼哨,一缕火光冲天而起。
片刻后,北方几里外,伴随一声尖利呼哨同样有一缕火光冲天而起。
再隔片刻,更遥远的北方接着有一缕黯淡的火光冲天而起,远远传来的微弱呼哨声……
“但愿得到警报的边城士兵,在他们逃入塞北大漠之前及时拦截到他们,救下寒玉公子。”骆元横一脸沉地望着夜幕沉沉的北方。
一轮红日初升,散发着清冷的寒光,凄婉的云冰玉不得不随骆参将一同踏上京城的路。
中途被劫的弟弟生死未卜,但她必须要按期赶到京城,完成与宁阳王的婚礼,而弟弟与云裳公主的婚礼却不得不取消。
金羽调拨了三百名士兵一路护送云冰玉迤逦而行,沈落日远远站在送行的队伍中,痴痴地目送着英姿飒爽,美貌绝伦的云冰玉的背影渐渐远去。
临别时云冰玉恋恋不舍地回望边城的景色,凄婉地笑了一下。
沈落日心旌摇荡,竟然泛起一种莫名的惆怅,突然想起了家乡,想起了那个扎着小辫的小女孩,还有那个满身肥肉的绸缎铺掌柜老冯。
那个宁阳王会不会也和老冯一个样子,是一个又肥又老又丑的胖子?
沈落日有一种冲过去,截住远去佳人的冲动,但残酷的现实提醒他:云冰玉在你眼中是一个万众瞩目,风华绝代的高贵女神。而你只不过是站在千军万马中一个普通的小兵,在她眼里根本没有你。
“将来我若是当了将军,一定要娶一个云冰玉这样的女子。”身边的孟小山喃喃地说。
沈落日鄙视地看了他一眼,没有吱声,泱泱地去了。
“哼!你在小看我?去你的王小丫,不过是一个贪慕虚荣的小镇市侩丫头,真没品味。”孟小山小声嘀咕着,也泱泱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