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石,你拿一把破扫把玩什么?”
“啊,师傅,我……我在扫地。”青衣急忙将扫把在石地上划扫起来。
“扫地?小兄弟,你扫的是天地吧?”
“天地?”
“扫把是扫地用的,扫天地应该用剑,门外石缝里正好有一把可以横扫天地的剑。”
“师傅,你都知道了?”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现在应该离开这里了。”说罢丢了一个泛黄的白布包在石地上,布包散落,里面露出一本残破的旧书,飞云道人转身颤巍巍地朝石屋内走去。
青衣急忙捧起布包,泛黄的书面《飞云度诀》几个字已变得模糊。
“谢师傅!”青衣急忙跪拜下去。
飞云法师闭目摇头,毫不停留,直接进了石屋。
青衣起身跨出山门,直奔藏剑的石缝。眼前的景象让青衣瞠目结舌,呆立当场,他的古铜破剑,直插石地,傲然挺立,两侧的山石都已滚落山下。
原来在他舞动扫把的时候,他的剑已有感应,砰然而动,震开了藏匿它的山石,它竟然与他心意相通。
青衣精神一振,飞身拔剑,直攀山顶。
飞云法师闭目石台,安坐不动,十几名弟子围坐四周,紧张地等待着他功课结束。
“你们都来了,有什么事?”飞云终于睁来了眼睛。
“师傅,新来的青衣不见了,祖师台前供奉《飞云度诀》也不见了。”一名弟子紧张地望着师傅。
“他走了,《飞云度诀》也带走了。”
“师傅,你已知道?”
“是我将《飞云度诀》交给了他。”
“那可是我们观内唯一的修炼典籍,怎么可以轻易送人?”弟子们一脸茫然。
“青衣是崇阳宫弟子,竟然屈身潜入小小飞云观,必有所图。而我们唯一值得他窥视的东西,就是那本破旧经卷,与其等他动手抢,不如直接送给他。”
“他敢动手抢,他不是已经拜师傅为师了吗?”
“此人貌似老实,内藏奸诈,心机深沉,目隐凶光,不但会动手抢,还回动手杀人。”
“他敢杀师灭祖?以后如何立足江湖?”
“他不但敢杀我,还会杀个鸡犬不留,不留一个活口,外面的人怎么会知道他曾经杀绝了一个小门派飞云派?”
“他的崇阳剑法虽然厉害,可是在师傅的鬼斧神凿面前形同儿戏.师傅为何不教训一下他?”
“胡说,世上那有什么鬼斧神凿?”飞云苍老的面容露出了一丝淡淡的责怪。
“弟子糊涂,弟子糊涂。”众弟子诺诺连声,缓缓向外退去。
一脸淡然的飞云法师看着他们的背影,缓缓的说:“记住,他拿走了供奉的经卷,却拿不走刻在你们心中的经卷。”
说罢站起身,拿起丢在角落里的一对破旧不堪的斧和凿,嘴里自言自语道:“飞云乱度独自空,山外江湖风雨浓;斧凿留迹不留痕,赠与天地有缘人。”
颤抖着转到石屋后,继续去干他那永远也干不完的活去了。
青衣小道几个腾越,已躲在接近山顶的树木间,坐在古木伸出的虬干枝桠上,掏出怀中的布包,打开了里面《飞云度诀》。
既然是旷世奇书,为何不先睹为快呢?
翻了几页,里面尽是一些云啊雾啊的虚幻图案,根本没有任何武功心法,难道这书是假的?
不会,从纸质到印字都可以看出它已是一本经历几十年的旧书,而且书的内容也不会错。
在扫地的那些日子里,他已经借助风吹书页的片刻翻动,看到了部分书页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