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究竟被卷到了哪里?
是不是已被抛弃在草原深处的某个角落,孤孤单单地躺在那里,等待着自己的主人……
一只温柔的手握紧了他的手,打断了沈落日的思绪,睡梦中的叶孤燕抓着他粗糙的大手伸进了她的衣服……
沈落日脑袋一阵晕玄,像触电般的将手收了回来。
叶孤燕笑了,睁开了眼睛,一脸抱歉的说:“那只手不是你的,我早就应该明白,你绝不是一个偷偷摸摸的人。”
“因为那一只手,你差点一剑要了我的命。”沈落日语气幽幽。
“我只是想教训一下你,想砍了那一只不规矩的臭手,结果一路追杀却将自己的一只脚陪了进去。想砍掉人家无辜的手,却被人砍掉了自己的脚,难道是报应?”说到脚,叶孤燕的情绪又低落下来。
“我倒希望被砍掉的是我的手。”沈落日急忙改变了话题方向。
“若是真的砍了你的手,我只能把自己赔给你,一辈子守护你……”叶孤燕眼中多了一层柔情。
“一辈子……”沈落日怔住了。
“怎么?你不愿意?”叶孤燕幽幽地说。
“哦!我……我愿意。”沈落日急忙收起了离散的思绪。
“你愿意?哼,说得这么勉强,你愿意就可以随意占我便宜么?你以为你是谁,。”叶孤燕突然暴跳如雷。
“叶姑娘,你……”沈落日一脸茫然。
“你什么你?滚,给我滚!”叶孤燕嘴里强横,早已痛哭失声。
沈落日手足无搓地立在原地,不只如何是好。
叶孤燕渐渐地收住了哭泣,抹着脸上的泪水,低声说道:“我想回家,沈大哥,请你先送我回商队。”
回家?
沈落日呆住了。
流落江湖的叶孤燕,受伤后想到了回家。
她受伤后可以回家,自己受伤后又该去哪里?
红日初升,霞光洒满草原,沈落日背着叶孤燕小心翼翼地在草原上奔走,边跑边紧张地观察着周围的形势。
失去了残月刀,便失去了所有的生存优势,他不得不躲避一切外界的危险。
除了力气大,跑得快,他就是一个普通的刀兵。
失去了残月刀,他明显感觉奔跑速度慢了许多,方向感也明显弱了很多。
眼见得红日西沉,跑了一整天,居然没有找到商队的影子。
明明距离营地就几个时辰的路程,怎么跑了一天,还没有回到营地?
“在那里!在那里!”当沈落日失落地慢下脚步,背上的叶孤燕突然兴奋地叫起来。
站得高,看得远,虽然仅仅比沈落日高出一个头,叶孤燕却看到了一个破旧的旗帆。
仅仅是高出一个头的高度,就可以看的那么远?
不,不仅是高度,还有心态。
叶孤燕一直是在抬头远望,沈落日却是在低头赶路。
受叶孤燕的情绪感染,沈落日恢复了往日自信,大步朝叶孤燕所指的方向赶过去。
夕阳满天,凉风袭袭。
笔直的旗杆孤零零地立在风中,破旧的旗帜随风飘动着,残破的大车,杂乱的围栏木,横七竖八的堆积着,四周摆放的烤架上,依然残余着一副副整羊的骨架。
西边的落日将一座苍凉的古堡投照在他们的脚下。
他们已经离开了,已经穿越城堡而去,沈落日呆呆地望着城头落日。
“旗帜上有字迹,背我过去。”叶孤燕轻声催促沈落日。
“事已毕,吾等已东归。”赫然的大字映入了二人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