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马车停稳,蓝郁掀开车帘看到卿言跌落在车厢里,衣衫不整头发散乱,一副惊恐未定的模样。
蓝郁把卿言从车厢里拉了出来,抽出一把匕首,架在她的脖子上。
“住手。”蓝郁大喝一声,打斗很快停止。
卿言一惊,难道这群黑衣人是来救她的?不是已经告诉他们静观其变吗?真没想到洛清这个向来稳妥的仙医首徒也如此意气用事。
“放开她,你我之争不要连累无辜。”为首的黑衣人剑锋指着蓝郁。
“无辜?”蓝郁笑道,“她可不是无辜,你军中的新式兵器可都是她给你提供的。”
不对,不是洛清。卿言盯着黑衣人。
黑衣人拉下面罩,卿言惊呆了。
蓝臻!!
怎么会是他?他来这儿干什么?
卿言一时不知该如何应对,此时她是扮演一个被药物控制的木头美人,是以,只能随机应变了,真是计划赶不上变化。
“你对她做了什么?”蓝臻看到卿言头发散乱,衣衫不整,甚至连里衣的肩带都露了出来,登时就气红了眼。
蓝臻盯着蓝郁,眼神犀利而狂怒,蓝郁不由得微微瑟缩了一瞬,他扣住卿言的肩膀,抵在卿言脖子上的匕首又深了一分,卿言细嫩的皮肤很快见了血痕。
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这个蓝臻怕是要害死我了。卿言心想,条件反射的往后缩了缩。
“我对她做了什么?”
蓝郁看了一眼卿言,很快反应过来,他嘴角微扬,故意暧昧道:“你不是已经看到了吗?也难怪五弟对她念念不忘,果然是身娇体软丁香舌,肌理细腻骨肉匀,五弟确实好眼光,哈哈哈哈。”说这,蓝郁还用手背在卿言脸上来回摩挲。
“你……住手。”蓝臻大怒。
可对蓝郁轻薄的行为,卿言却无动于衷,呆傻的站着,蓝臻盯着卿言,也发现了异样,对蓝郁更是恨不得碎尸万段了。
蓝郁:“要我住手可以,我要峪山的一万件兵器。”
“好,我给你。”蓝臻爽快答应。
蓝郁:“不够。”
蓝臻:“你还想要什么?”
蓝郁看着蓝臻,声音慢下来,一字一句的说:“我还要你的——命。”
怒火中烧,蓝臻盯着蓝郁,似乎要将他盯出一个洞来,却不得不强忍着与他对峙。
“原来你对她也不是那么在乎啊。”蓝郁慢悠悠的将匕首又向卿言的脖子上加深了一分,登时血痕立现,卿言不由得轻呼了一声。
“住手,我答应你。”这声轻呼刺激了蓝臻,他立刻应承下来。
“哈哈哈哈,”蓝郁大笑,“五弟还真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然后他对身边的侍从使了个眼色,侍从立刻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扔给蓝臻。
蓝郁:“这是假寐,若是三个月内没有我给你的解药,必七窍流血而死。”
蓝臻接住瓷瓶,从里面倒出一颗药丸。
“吃了它,”蓝郁催促,“你吃了假寐,我就放了她。”
蓝臻看着卿言,眼看就要吃下毒药,卿言急得冲他飞快的眨眼,一只手在身侧狠狠摆着,让他不要吃。
许是还有些默契,蓝臻立刻意识到卿言的呆傻是装的,他拿着药说话迷惑他:“我若吃了这假寐,你不放她怎么办。”
“你有得选吗?”蓝郁得意。
“不如一人退一步,你先撤了匕首。”蓝臻放缓语气,似恳求一般。
蓝郁一门心思就想让蓝臻吃下假寐控制他,而卿言中了惊风草,没有眠月花反正逃不掉,蓝郁便依了蓝臻,把匕首从卿言脖子上撤了下来。
少了脖子上的禁制,卿言脱离蓝郁掌控的风险小了不少,她向蓝臻使了个眼色,蓝臻心领神会。
突然,蓝臻将手里的瓷瓶扔向卿言身旁的蓝郁侍从,同时卿言乘机狠狠地踩在蓝郁的脚上,蓝郁吃痛松开她,侍从也因条件反射地躲避瓷瓶而让卿言逃了。
顿时,黑衣人蜂拥而上,将蓝臻和卿言团团护住,且战且退出了山庄。
蓝郁自然是不甘心,他人多势众,一路追逐着二人,甚至对二人下了格杀勿论的命令。
蓝臻一行人寡不敌众,死伤惨重,蓝臻紧紧抓着卿言的手,拉着她飞快的往边境逃去。就在他们快被追上的时候,洛清和思承带着一队峪山守军精锐,及时赶来接应。蓝郁不敌峪山精锐,仓皇撤回了南夏。
卿言看到二人,却没看到楚慎,心知一定是楚慎按计划行事,去抓川蜀人了,看来她这趟罪没有白受,一石二鸟永绝后患,既教训了川蜀人,让他们从此不敢妄动,又将峪山守军中的奸细抓了出来。
“你怎可如此冒险。”最先出声的是洛清,他上前一把抓住卿言的手臂,“下次再使那样的手势,我定不会再应从了。”
接着是思承:“公主,属下来迟……”
“好了好了,我现在不是没事吗?”卿言打断他,转向蓝臻,“你怎么知道我被蓝郁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