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卿言不再对他们剑拔弩张,祁深又将药瓶递上:“围场少药,夫人若是不嫌弃,可将就将就。”
卿言背着他们冲洛清眨眼,洛清叹了口气,接过药瓶打开闻了闻,竟然是珍珠黑玉膏。
“我带夫人去疗伤,兄台自便。”洛清看了祁深一眼,扶着卿言往溪谷外走,刚走出不远,就被身后的人叫住。
“在下会些医术,可为夫人接骨。”出声的是祁深。
有药,还会医术,卿言看着洛清,用眼神询问。
洛清会意,在卿言耳边低语:“蜀中祁家,与仙医谷齐名。”
竟然是这般大人物,卿言握了握洛清的手,轻声道:“让他治,你别暴露。”
二人停下脚步,回身看祁氏兄弟,祁深赶紧上前,祁钰也跟了上去。
洛清找了个地方扶着卿言坐下,祁深蹲下身来托着卿言的手腕,轻轻一下就把手腕复位了,手法比起洛清来都不遑多让。
洛清看在眼里,评估着祁深的实力,脑子里浮现出一个人的名字:祁忠景,蜀中祁家的家主。
祁深涂上药膏,手法利落的给卿言包扎,用的是此前卿言缠在手腕上洛清的发带,卿言盯着发带看了一会儿,再别开眼去,昨晚的画面撞入脑海,脸上烧了起来。
看到卿言不自然的脸红,洛清笑了笑,将卿言扶起搂在怀里。
“多谢祁公子。”卿言向祁深点头示礼。
“夫人这声谢,祁深不敢当,权当替舍弟赔礼道歉。”祁深回礼,谦逊谨慎十足。
“卿卿,我们走吧。”洛清扶着卿言向溪谷外走去。
祁氏兄弟也跟在后面一起往外走,他们的随从见主人出来,纷纷围了上去。
到了谷口,洛清的那匹汗血宝马还乖乖的被拴在树干上,洛清和卿言走近它,它打了个响鼻,摇头晃脑的蹭了卿言一下,卿言伸手摸了摸它,想让洛清扶她上马。
“兄台这匹汗血宝马可是博伊诺乌战马?”祁深上前问,眼里打量着这匹马。
“祁公子好眼力。”终于开始进入正题了,洛清心里一笑。
“汗血宝马出自大宛,在此地极为难得,不知兄台的此等宝物从何而得?”祁深问。
问得如此直接,倒也坦荡。卿言站在汗血宝马旁,听二人说话,作为女眷自是不能也不会答话,不过,洛清的回答,却是说了她想说的。
“看来祁兄对汗血宝马颇有兴趣,”洛清把卿言扶上马,“既然咱们不打不相识,祁兄可到镜花水月找我,咱们详谈,在下洛清。”
祁深:“洛兄爽快,三日后定去拜访。”
“后会有期。”洛清翻身上马,带着卿言往南去了。
洛清护着卿言,控制着马的速度,卿言手腕疼得厉害,就靠在洛清怀里撒娇:
“洛清哥哥,我手疼。”卿言把手腕举到洛清面前,“你给我吹吹。”
甜软的撒娇声让洛清浑身一紧,赶紧往她手腕上吹了一下,看着她小兔般眨巴着眼睛看着自己,忍不住又在她脸上亲了一下。
卿言满意的靠进洛清怀里,抓着他的手臂搂在自己的腰上,洛清笑得宠溺,让身下的良驹放慢了速度。
林中郁郁葱葱,阻挡了暑气,虽是夏末秋初,可这东南地界夏长冬短,到了秋末暑气才会散,所以,东南地界也有秋老虎一说。
卿言伸手遮了遮偶尔从树叶下漏出的阳光,突然发现前方有些动静。
“洛清你看,白狐,是白狐哎。”卿言指着远处的一个白点和摇摇晃晃的大尾巴。这里不是北极,所以这个白狐应该是赤狐的一种。东南地区温暖湿润,很适合各种颜色的赤狐生活,而九龙江狩猎场的生态又保持极好,所以赤狐的种类应该是很多的。虽然白色赤狐很罕见,却也不是变种,所以周围可能还有其他的颜色的赤狐。
“要活的吗?”洛清控马停下,慢慢往白狐靠近。
“嗯。”卿言闪着企盼对洛清点了点头。
搭弓射箭,直中白狐的尾巴,把它钉在了树脚下。
“洛清,你怎么这么厉害。”这准头,比得上宁远和蓝臻了。
“我说了,我的骑射是蓝臻教的。”洛清笑了笑。
卿言:“你不是说只学了八成吗?”
洛清:“所以,我还没学会蓝臻的一弓三箭。”
卿言撇了撇嘴:“洛清,你这是炫耀,一点也不谦虚。”
洛清在卿言的颈项处印了一个吻:“我没打算谦虚,昨日蓝臻猎野猪时卿卿看她的眼神,我也想要。”
这,这,到底是什么让原本害羞的人侵略性十足啊?
卿言先红了脸,转头亲了一口洛清的下颌,又赶紧逃开。
洛清笑了笑,策马往前,在靠近白狐的时候停了下来,下马给卿言把白狐捡了起来。
白狐被洛清用药物控制,很是乖巧,卿言抱在怀里喜欢得紧:“洛清,这只白狐跟昨日那只红狐刚好凑一对儿。”
“卿卿怎知这两只定是一公一母。”洛清笑道。
“公狐的尾巴是尖翘的,母狐的尾巴要钝圆很多。”卿言道,“这只白狐是母狐,体型也比那只红狐小些。”
“卿卿懂得真多。”洛清捏了捏卿言的脸。
“书上说的。”卿言笑,“文渊阁的藏书,我最喜欢野史和野记,每次同云轩去文渊阁拿书,我都是借着云轩的名义趁机多拿几本,若是夫子知道我又看野书,定是要罚我的,所以只能打着云轩的名号。”
“原来卿卿和云轩也有这般青梅竹马的情谊。”洛清的声音有些失落。
卿言听出来,赶忙道:“咱俩还有青楼共事的情谊呢,他们都得羡慕。”
“卿卿说的对。”卿言刻意的安慰让洛清一下子就释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