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他闹别扭了,就跑来跟我玩。没过一会,他手指头一勾,你摇着尾巴就跑过去,把我一个人晾在那里。
我才不想做你的兄弟,我只想要做你的姐夫!
小学三年级第二学期,轻霞身披五色铠甲,脚踏七彩云朵,从五年级的大男孩手里救下我。从那一刻起,我就决心做你的姐夫。
只是这个念头一直埋在心里,忍啊,忍啊,马上要高考,我忍不住了!
大家都说高考是分界线,把你的人生分成不同的两段。
我必须赶在这道分界线之前,大声说出来,因为这是我前段人生里最美丽的记忆。
在方锐内心激烈斗争时,刘轻霞看到了明易之和刘鸷腾,马上站直身体,对方锐问道:“你真要做我的男朋友?”
“是的。”方锐毫不迟疑地答道。
“没问题,但是我有条件。”
“请说,我一定努力,争取达到。”方锐一脸郑重地答道。
刘轻霞伸手把明易之拉过去,手指头晃动地指着他。
“看着,你必须有他这么好的成绩,有他这么高,有他这么帅。三个条件达到,你就是我男朋友,马上上岗。”
姐,这里有我什么事啊!
明易之一脸哭笑不得。
方锐眼睛红了,许久才憋出一句话来:“阿霞,你想拒绝我就直说,为什么提出这么高的条件来为难我?”
“阿锐,我也当你是兄弟。咱们太熟了,你穿开裆裤,光屁股的样子,我见过的。真得,真狠不下心来答应你。
阿锐,既然如此,我们还不如继续做朋友吧。”
方锐抿着嘴,眼睛先是浮起一层薄雾,随即盈满泪水。
那一刻,明易之在他的眼神里,看到释怀、遗憾和无悔。
特异功能没有发动,这说明什么?
说明两人脸皮够厚,不像郝青梅和阿腾,在当众表白后,一个因为流言蜚语,一个因为被拒绝,然后他俩继续苟活,命运没有大变,所以没有触发自己的特异功能。
大概、可能、应该是这样吧。
“乱弹琴!”
一个严厉又苍老的声音响起。
刚才还像一群麻雀的围观学生们,马上安静。
方锐连连吸气,忙不迭地搽拭着脸上的泪水,跟着明易之、轻霞姐和阿腾不约而地叫道:“吴校长。”
吴校长身穿一件藏青色的中山装,笔挺整洁,左上口袋里别着一支钢笔。
短发三分之一白,三分之一灰,三分之一黑,层次分明。
戴着一副黑框眼镜,背着手,缓缓地走进来。
他一米六左右,瘦弱单薄,但是不管多么高大威猛、多么调皮捣蛋的学生,到他面前,都成了小绵羊。
“你们在干什么?”吴校长严厉地问道。
方锐、阿腾和轻霞姐的头埋得更低了。
明易之抬头答道:“方锐根据模拟试卷的题目,刚写了一篇作文,跑到这里大声朗诵,想听听大家的意见。”
方锐猛地抬头,慌忙点头:“是的,是的!”
吴校长的目光一凝,盯着明易之和刘鸷腾、方锐,声音还是那么严厉。
“还有几天就要高考了,你们还在这里搞七搞八的,像什么样子!还不回教室去!”
“是,吴校长。”
明易之、刘鸷腾、方锐,三个超过一米七的壮后生,在吴校长的注视下,耷拉着脑袋,像串在一起的三只鹌鹑,沿着走廊墙脚,灰溜溜地走了。
看着三人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口,吴校长转过身来,对着挤在走廊的学生们,右手手背朝外,从下往上有力一挥。
“都散了!”
咣当,哗啦啦,不到十秒钟,走廊上只剩下他一个人。
“乱弹琴!”
吴校长扫了一眼空荡荡的走廊,背着手,直着腰,恍如一棵青松,缓缓地离开。
中午放学,校门前的巷子里,前后左右,整条巷子里全是一中的学生。
嘻嘻哈哈,打打闹闹,像一条撒着欢向前奔跑的河流。
明易之和刘鸷腾、刘轻霞并排走在一起,结伴回家吃中饭。
走在中间的刘轻霞掏出一封信,递了过来。
“给你的。”
“什么啊?”
“情书!”
明易之大惊失色,刘鸷腾眼睛瞪圆。
“姐,我们都这么熟了,你也下得去手?”
刘轻霞的脸微微一红,白了我一眼,“不是我写的,郝青梅写给你的。”
说完,刘轻霞挑衅地看了旁边的弟弟一眼。
刘鸷腾别过脸去,倔强的头颅四十五度仰起。
明易之接过信,没有拆开,径直塞进口袋里。
“现在都七月了,大夏天啊,我们学校,怎么还这么春意盎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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