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不可能!”梁厚福毫不迟疑地拒绝道。
明易之微笑着说道:“梁主任,不要拒绝地那么快。
89年,90年,还有今年的国库券利率都是14%,这是非常特殊的情况。相信明年的国库券,利率不会超过10%。
梁主任是银行业的老法师,这些内情,相信比我们更清楚。14%的利率,收下来,放到期就是42%的总利率,比你们的存钱利率高出百分之三十。
三十个点的利差,不比放贷差了。而且贷款还要承担风险,国库券却不需要任何风险。梁主任再收足五六百万元的国库券,今年必定是全江东省诸多储蓄所的盈利冠军。”
梁厚福呆呆地看着明易之。
明易之微笑地看着他。
梁厚福取下眼镜,捏在手里,眼镜腿在腮帮子上轻轻地拍打着。
冯三宝在旁边看看明易之,又看看梁厚福,十分紧张。
刘鸷腾坐在旁边,打了一个哈欠。
梁厚福开价了,“114元,这是我们能给出最高的价格。再高,就要被同行们骂了,骂我们扰乱市场!”
明易之还了一个价,“118元。梁主任,这个价格你只给我们就是了。我们闷声发财,绝不会说出去。至于你给其他人什么收购价,我们不打听,也不管。”
“116元,再高我就没有权限了。”
梁厚福说完,把眼镜戴上。
明易之盯着他看了一会,站起身,伸出右手,“116元,一月内有效!”
梁厚福站起身来,伸出右手,跟明易之握在一起:“116元,一月内有效,从今日开始。”
一个小时后,明易之三人背着背包出了秀丽路储蓄所。
冯三宝激动地满脸通红,刘鸷腾兴奋地双腿开始打飘,还自言自语。
“我怎么觉得自己的后背沉甸甸的啊。”
明易之瞥了他一眼,“几十万元,当然沉了!找个旅馆住下,先休息半天,晚上还要继续出发。”
三人在秀丽路储蓄所与嘉禾市火车站之间,找了一家干净整洁,有档次的国营旅馆住下。
介绍信?
这会难倒邮票冯吗?
进到房间里,明易之对冯三宝说道:“三宝哥,你赶紧打电话催催你的小老弟,赶紧把烟送过来。今晚这趟火车是另一个班组,我们要靠那些烟打通关系。”
“没问题,我马上打电话。”
“阿易,第一趟交易算是完成了?刘鸷腾问道。
“完成了。”
“我们在含水县以95元的价格,收了面值六十三万一千五百元的国库券,再按116元的价格,卖给秀丽路储蓄所,赚了...我脑子现在还是晕晕乎乎的。”
明易之快速地报出数字来:“十三万两千五百元,二十个点的利润。”
“太神奇了。两天就赚了十三万两千五百元?刘鸷腾不敢相信。
“主要是三宝哥的功劳,他先打电话联系了那边的地头蛇阿乐,替我们从当地散户贩子手里提前收到了足够的国库券。要是我们一张张去收,猴年马月去了。”
冯三宝脸笑得嘴角都翘到太阳穴了,“阿拉就动动嘴,跑跑腿,都是阿易师傅动脑子,想出这么好的路子来。
阿乐是阿拉以前在江淮收国库券认识的好朋友,很讲义气,也很守规矩。吴四海一伙人占了那一块,连他也被赶走了。
他外婆家在江淮省江南地区,在那里读过几年书,认识当地不少人,就跑到那里去继续倒腾。
他收上来,转手卖给阿拉,也能赚点差价,皆大欢喜。阿拉离开含水时,他也去了品山,在那里等着我们。”
晚上明易之三人登上火车,二十一号上午赶到品山县,与阿乐会合。从他手里按照94元的价格,收购了面值77.9万元的国库劵。
阿乐确实很讲规矩,他在品山收的价格要比含水便宜,也随之降价,让明易之三人多赚了一笔。
在嘉禾市一卖,到手九十万元。
真是好人。
第三趟是宥水,冯三宝和刘鸷腾兴高采烈,而明易之越发地担心。
因为不出意外的话,应该要出意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