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易之与他握手。
“后天我怎么找你?”
明易之答道:“后天,二十七号上午九点半,还在这里。”
“好。”
“杨主任留个办公室电话,二十七号我早点给你电话,告诉你我们有多少余钱。”
“好。”
下午,明易之三人坐南明去沪江的火车,二十六号上午赶到了嘉禾市。
秀丽路储蓄所,他们换到了一百四十七万九千元。
梁厚福请三人吃中饭,他们已经成了秀丽路储蓄所最大的国库券客户。
吃完中饭,回到招待所,明易之三人休息一下,准备晚上坐火车回月江。
“阿易,这样的交易,真得不违规吗?”
躺在床上,双手枕在后脑勺下的刘鸷腾忍不住问道。
躺在另一张床上的冯三宝也忍不住侧身过来,等待明易之的回答。
“违不违规?看上面怎么定义。按照吴四海他们的做法,肯定违规。但是我们和杨志卓的做法,又不算违规,顶多打个擦边球。”
“这样搞得我好乱啊。”刘鸷腾叹着气。
明易之觉得很正常,“野蛮成长的年代,是很乱的。大路要走,小道也要踩。有时候走着走着,就像我们上次一样,走到茅草坟堆里,得及时调头。
我们这样的搞法,违规不违规,难以定义,但是肯定搞不长久。”
冯三宝很赞同:“阿易师傅说得对,这里面的漏洞太大了。像吴四海他们,勾结江淮地方上承销银行的人,直接把国库券倒出来卖,谋取暴利。
上面肯定也是知道的,早晚会堵住这个漏洞的。搞不长久的。”
二十七号上午,明易之三人如约跟杨志卓换取了一百六十二万五千元面值的国库券,又约好后天上午继续交易。
下午上了火车,坐在卧铺车厢里下铺铺位上,看着窗外缓缓后退的站台,明易之叹了口气。
“再见了月江。”
刘鸷腾听出我话的意思,“阿易,月江我们不来了?”
“前两次交易,杨志卓最关心的是完成国库券承销任务,顺便给自己赚点小钱。现在承销任务完成大半,杨志卓会更关心自己的获利。
下一次交易,他叫价会变高,96,98,他都敢喊。而且人一旦掉到贪婪的无底洞,就很难爬出来,早晚要出事。我们打得是短平快,没必要跟他纠缠,不如就此与他割断。”
刘鸷腾点点头,“也好,赚了这么多钱,也够了。”
坐在旁边的冯三宝有些失落。
明易之摇了摇头,“我们不能赚最后一元钱,但是最后一百元却是要赚的。我们还有足够的时间再跑两趟。”
冯三宝马上就精神,“阿易师傅,接下来两趟阿拉跑哪里?”
“广信。在豫章省的国库券销售工作中,它和月江市是难兄难弟。不同的是,广信市压力最大的是国农银行。”
冯三宝眼睛一亮,“到了嘉禾市,阿拉马上打电话给广信的小兄弟,摸摸情况。”
二十八号上午,明易之三人在秀丽路储蓄所,换取了一百八十八万五千元人民币,下午又踏上西去的火车。
凌晨赶到广信市,在招待所休息了三个小时,早上找到国农银行广信分行资产部副主任李思光。
如法炮制,以92元的价格收购了二百零四万九千元面值的国库券。
二十九号上午,在秀丽路储蓄所换得二百三十七万七千元。
三十号上午,明易之三人回到广信市,从李思光手里换取了二百五十八万四千元面值的国库券。
三十一号上午,明易之三人回到嘉禾市,换取了二百九十九万七千四百元。
中午,他们悄悄回到了沪江市。
“三宝哥,晚上分钱。”
“好啊!”回到沪江的冯三宝即兴奋又有点小失落,但是听到分钱,还是蛮高兴。
“在哪里分?”
明易之问道:“仁义里你知道吧?”
“知道。”
“仁义里一号。”
冯三宝一个激灵,“阿易师傅,你不会是说去仁义里爷叔那里分钱?”
“爷叔?”
应该没错,是他,想不到这个老家伙,还这么有名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