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澜主峰,内门“澜阁”主殿,灯火通明。
“三个月内,已连续破阶七次?”
这大殿之内,布局富丽堂皇、恢弘大气,而各类摆设亦是考究精美,处处显示着尊贵之意。而在那居中两排锦座上,端坐着几个穿着考究的身影。
一位服饰华贵,十分考究的中年男子,在主座上闭目而坐,仿佛在蓄养精神。
他面色清俊,留有两冉黑须,显得温文尔雅,直到听闻汇报之后,才微微睁开双眼,那素来不苟言笑的神情,竟然也有了几分动容。
“确定消息无误?”他轻声询问道,脸色没有任何变化。
在他身旁站立的,是一名须发灰白的富态老者,正是当初参加凌云、泉英两门鉴命仪式的卫悲回长老。
他神情之中,显然对这位中年男子十分尊崇,当下点头道:“是的,掌教,据监察执事孙长老适才报告,就在刚才,于泉英门峰顶,云层再度密集压低,隐有雷鸣低声,雨气蒸腾,乃是再度破阶的预兆。这也是三个月来,在同一位置,却是第七次出现这种情况。”
中年男子眉毛一挑,点头讶异道:“孙执事号称‘目光如电,’想来不会出错。可一介修徒期冲击修者期,居然也能引发这般惊人的动静……”
他禁不住的嘴角冷冽道:“好一个金系十星!”
卫悲回道:“那段冷在闭关初时,还是一名普通修之学徒,但是当日闭关入拳洞,就直接晋级修徒期,这三个月来更是七次破阶,依照这样估算的话,目前已经正式晋入修者期。”
旁边另外一位黑须长老,脸色惊诧道:“卫长老,照您们的意思,莫非这段冷在三个月内,真的连破七阶不成?”
这出声发问的,也是“澜阁”长老之一,名叫陈禹。他口内满面疑窦,似乎不敢相信:
“这怎么可能,要知道就算命格精纯如斯,也很难三个月连续破阶。你我都是修武之人,都有过苦修破阶的经历,要知道初始破阶同后续破阶不同,修者一途更是愈到后面愈加困难,这连续突破一说实在有些夸张。”
卫悲回脸色略有不喜道:“怎么?莫非陈长老对老夫所言,有所怀疑不成?”
他身为澜阁长老,除却两名供奉之外,也算列席第二位,自然不愿别人质疑于他,面对这类同僚,偶尔也要展露威严。
“卫长老切莫生气,在下只是更相信眼见为实,”陈禹长老凝重道,大步走到主殿一处窗前,双眼一凛,直接望向泉英门峰头方向。
此刻已近夜半,天色几乎已经漆黑,不过他乃是修师期颠峰的水准,极为犀利清透,即便距隔颇远,对那峰峦的景象,也几乎是一目了然,尽入眼内。
在那远处的低矮峰峦上,异常景象还没有彻底消逝,天空上仍有数块碎云浮动,黑云之内仍旧隐有光线透出,光射天空,在那晦暗阴郁的夜色中,同时伴随的还有几丝雷动低鸣之声。
陈禹长老眉头一凛,声音骇然道:“不错,确是要破阶预兆无疑!”
中间华服中年男子再度闭目,面上却展颜微笑,轻声道:““二位长老又何需置气,这世上天赋人才,何止千万,以高阶命格引发连续破阶的现象,即便在我东澜剑宗,之前也多有先例,并非第一次发生。”
众人间一名鹤发老者道:“掌教所言不错,世间天纵奇才,多不胜数,十星命格连续破阶这种事情,在我东澜剑宗历史之上,出现已是第三次!”
“第三次?”一旁一位陈禹长老疑惑道。
“此等派内秘事,向来不对外传。陈长老加入我派时间稍晚,自然有所不知。”上官轻虹转身道:“廖长老,你既然号称我东澜剑宗的活体教科书,不妨向诸位说明一番。”
鹤发老者立刻躬身施礼道:“尊掌教令!”
这位鹤发老者叫做廖人智,前后历经服侍过三代掌教,在众长老中资历最老,对东澜剑宗的大小事务也是最为知悉透彻,当下便向众人侃侃而谈道:
“所谓天纵奇才者,亘古有之,单是我东澜剑宗开派以来,亦出现不少杰出惊艳的人物,自开宗至今三百余年间,数量十分可观,但是说到能够达成命格十星之上,前后共计一十三位,而天赋过人,短期内可连续破阶者,则被我们称为“超十星”人物,这样的人物截至在段冷出现之前,也不过只有两人达到而已!”
几位长老相互对望,深知这位廖长老资历深远,记忆力惊人,所言必定不虚。
“这第一位,自然是我东澜开宗掌教上官云有,十星水系命格,一十六岁那年中,于五个月内连续七次破阶,直接由修徒期破入修者初期,最终成就在于大修师期颠峰。虽然最终因其寻常水系命格,即便辅以万寒神剑力犹不足,天雷劫至,最终功亏一篑,引为平生憾事。”
“开宗掌教确是我宗楷模,实在让我等后辈汗颜。”卫悲回长老语气内颇感惆怅。
廖长老微微点头道:“不错,他老人家自是才绝惊艳人物,也正是这个原因,后世之中,虽然也有不少十星出色人物,但是却没人破了他当年破阶纪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