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我明白了,你说过入会都要取一个会名,你本名不叫嫦娥,牛二哥本名也不叫牛伯远,对不对?”
“是啊!”嫦娥理所当然的答道。
“可是这些会名好像都是古人的名字?”
“对呀,开始让大家自己取,可是他们大部分都是粗人,名字都起的乱七八糟,净是什么李狗剩张狗蛋的?后来又说让牛二当家取,可是二当家又不是他们爸爸,他来取,好像也不合适,再后来就干脆说用古人的名字。”
朱里默默的想了一下,“好像他们都是用古人的字来当做名字?”
“是啊!二哥说名贱字贵,用古人的字还显得有学问,我们这些贱人就只好用古人的名了。”
朱理暗自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以后这马孟起、张翼德什么的,自己如何叫得出口?
接下来几天朱理的房间不断的人来人往,山上这好几百人排着队来参观,每个人都对朱理的强壮啧啧称奇。这些人大部分都很喜欢唠嗑,经常一坐就是半天,这拨走了马上下一拨就进来,朱理虽然躺在床上不能动,倒是从来不会无聊。等这种接见在第八天头上进入第二轮的时候,朱理对这个山寨已经是非常熟悉了,这些兄弟们大部分都是些很淳朴的人物,不过也有那么几个可能是嫉妒牛二哥对朱理太好,所以会话里有话。在二十九世纪,人际关系非常简单,大部分人对勾心斗角都不大在行。可是朱理毕竟说了好几十年的相声,好话坏话只要听一下语气就能分的清清楚楚。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也不必和他们一般见识,”朱理这天难得清闲,就在心中想道:“我又不会在这个山寨久待,只是未来究竟该怎么办呢?”
朱理对改变这个世界有所顾虑,虽然他也知道在此之后的中国有那么一小段黑暗时期,不过毕竟只是前进道路上的小小曲折,相反前景却是大大的光明。如果自己改变历史应该可以抹掉这一小段波折,可是会不会反而对原来的那个完美的结果产生反作用呢?就好像爱因斯坦对自己小时候做的丑陋小板凳一直耿耿于怀,于是发明了时间机器重回少年时代帮助自己做出了完美的板凳,得到了老师同学的一致称赞,可是没想到回到未来后发现自己在新的时间线里成了一个木匠。
“不改变世界我又要到哪里去讨生活呢?李自成和南明最后都完蛋了,肯定不能沾。女真人说相声和唱戏都不错,应该能有共同语言,但是要顶一个汉奸的帽子。都不是好选择,那只好考虑海外了,朝鲜那个地方吃的太差,也不行。日本倒是可以考虑,现在他们应该是江户时代,算是太平年月,另外日本人温良恭顺,我还会一点日本相声,目前看,这倒是最好的选择了。”
就在朱理反复权衡周边这些国家的时候,嫦娥突然一个健步窜到门口,然后惊天动地地大骂起来。她的声音尖锐刺耳,表情狰狞扭曲,言辞激烈恶毒,身体因为愤怒而颤抖着,朱理转头却什么也看不见,只是听她骂的那些不堪入耳的词汇应该是在骂女人。
“嫦娥,到底什么事?”屋子里没什么东西,嫦娥的叫骂声嗡嗡回响,朱理赶忙喝住了嫦娥。
嫦娥仍然堵住大门,回头说道:“朱大官人你身体还没有大好,万不能见这些浪蹄子、狐媚子,要知道色是刮骨钢刀,别看你精壮如龙,真到了这帮贱人手里,那可是大事不好。”
“哎呦,嫦娥姑娘这说的是什么话,”一个尖利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你没有男人要就当天下女子都是狐媚子?我们姐妹可是好心好意来看望朱大官人,要知道痛则不通、通则不痛,这伤筋动骨一百天,这么长的时间难道都让朱大官人憋着吗?”
“我不管,反正是牛二当家吩咐的,不让你们这帮骚货接近朱大官人,不服你们就去找牛二当家去。”
把牛伯远抬出来后外面的女人显然被镇住了,只听叽叽喳喳了一阵以后,渐渐没有了声息。
在此之后嫦娥更是寸步不离,每天连拉屎撒尿也不再出屋,而门口也常常人影晃动,到得后来,嫦娥一见其他女人靠近就端着瓦盆冲出去把屎尿泼了过去,这样一来,连最后一个时间漏洞也不复存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