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那我就带人打先锋。”这段时间以来特种小队因为猪肝的补充,夜间的视力都有提高,所以说到夜袭还是朱理的部下当仁不让。
这几天张彝宪没有一晚睡好,这次失势出京难保不会有仇家来暗害自己,尤其是这运河一路最是危险。他每天都掰着指头算还有几天能到南京,总想着只要到了南京就好了。
在床上辗转反侧之际张彝宪忽然听到外面好像有什么声音,凝神屏气仔细去分辨,声音似乎是从河滩上来的。接着又是一阵哗哗的涉水声传来,这一下张彝宪所惊非小,他立刻爆发出一阵尖锐的叫声。
这声音让刚摸到船边的朱理裤裆一缩,眼见偷袭被人发现他也并不慌忙,紧走两步双臂抓住船帮用力一撑人也就到了船上,背上单刀拽出,口中大喝,“伏牛山的好汉在此做事,不相干的人等老实给我躺着,黑灯瞎火乱跑小心吃了板刀面。”
船舱里立刻一阵慌乱,朱理的部下一拥而入,轻微的抵抗很快就结束了。等到船舱点起灯火朱理走进去后才发现,那些京营的兵丁倒真的大都老老实实躺在铺盖里一动不动,船舱中间有两个人倒在血泊当中,看穿着模样应该不是兵丁。
“是太监?”朱理问道。
有人上去拔下裤子看了一眼,回头向朱理重重地点了一下头。
“当兵的都没砍,怎么就把两个太监砍死了?”朱理微微皱眉。
“黑乎乎的,他们尖叫着冲过来,那不就砍了。”
“算了,这胆子太小了反而容易送命。”
进入后舱,朱理吃惊的发现这里的装饰极为奢华,倒是与外面的风格很是不搭。看到床上的被子高高隆起,朱理不禁好笑,打了个手势后张子房短枪递出,一把挑开了被子。
“不要杀我,求求你们,不要杀我,我的银子都给你们。”床上的人一连声地说道。
一夜之间,十万两银子被席卷一空,张彝宪的心简直在滴血,虽然这些钱只是他手头的流动资金,张公公的财产大部分还是老家的良田,但是毕竟已经失势出京,以后总少了进项,这笔损失又如何不让他心痛。过了一会那种痛彻心扉的感觉稍稍缓解,张彝宪终于可以理智的看待今天的遭遇,他找来护卫的头头问道:“你看今天那些人真的是伏牛山的强人吗?”
“回禀公公,决计不是,”这位游击住在另一艘船上,今天自始至终他就没有下过床,作为护卫这样实在有些丢脸,现在看到张公公怀疑强人的身份,那他自然要附和,“这些人进退有度,纪律严明,面对那么多银子也不见喧哗争抢,绝不会是山上的强人。”
张彝宪点了点头,这伙人怎么搬银子他没看到,但是一夜之间他们就安安静静的搬走了自己十万两银子他可是知道,而且为首的那个人物怎么看都不像是个强盗。
“那哥儿要是入了宫,王老公怕不是会给他舔脚,”张彝宪心下思忖,“这样的人物怎么可能落草。”
张彝宪转念又想:“难道真的是王老公的面首?也真亏他找得到,等杂家在南京站住脚跟,必不与他们善罢甘休。”
张彝宪心下恨恨,不过此时却无办法,这次还算好,毕竟没有要他的命,可是他的仇家不止一个,下次就未必如此了。
“银子丢了也好,明天我们换马,走陆路轻装前进,星夜赶往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