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师爷快四十了,还是个童生,听了这段话之后,立刻陷入到深深的自我怀疑当中。李通又加大了声音,张师爷才反应过来,看着他失魂落魄的样子,李通也知道别想从这里得到什么好主意了。
又是乱哄哄的讨论了一会,张师爷终于收拾心神替李通谋划出了几条,“东翁,我反复思量之下,倒是想出几条,现在我们来参详参详。”
“张先生请讲。”
“这兄弟会与寺庙倒是差不多,里面掌权的都是他们的兄弟,所以跟着他们,高官厚禄那是别想了,若是真的能天下太平,东翁最好的结果也就是个富家翁。”
李通好不容易爬到参将的位子,眼看着天下大乱,正是武将要得势的时候,让他现在解甲归田倒是有些不甘心。“先生你继续讲。”
“我观今日这位使者,他说的东西真假现在还不太好分辨,但是这兄弟会看起来倒的确不是穷凶极恶之辈,我们与他们讲讲条件,未必不能给我们一条活路。他们的行事若真是如这周公瑾所说,那兄弟会对于我们收编的兴趣肯定不会太大,现在饥民遍地,和我们比起来,那些饥民更听话,对他们也更认同,各位吃了十几代皇粮,张某苦读了三十年的圣贤书,就这样还被他一席话说的意动神摇,那些饥民若是听了这些蛊惑,哪会不跟着他们拼命。”
李通点了点头,深以为然的说道:“我就说,那些流民一个个都跟打了鸡血似的,这仗真是没法打了。”
“所以我觉得,不妨先与这兄弟会虚与委蛇,毕竟投靠他们也没多少好处,不跟着他们也没多大坏处,还是先看看,万一他们成不了事,我们也不至于被拖下万丈深渊。这兄弟会与士大夫为敌,与几千年来的家天下为敌,那斗起来必是势不两立,若是投了他们再想转换门庭可就难了。”
“先生说的有理,我看这周公瑾也是个好说话的人,明天咱们跟他好好谈谈,多说一说咱们的难处,想来除了投降,应该还有别的路走。”
与此同时,朱理也在大营把周公瑾大大地夸奖了一番,“真是看不出,公瑾你还有这等本领,不愧是我的大弟子,你今天这套书编的可真不错,这还是即兴创作,师傅我就做不到。”
原来周公瑾回来汇报,朱理听到他后面讲兄弟会的历史不禁大感兴趣,就让他仔细说一说,不想一听之下立刻发现这分明是一部袍带书的架子。这一下朱理不禁如获至宝,他自己在曲艺一门造诣不低,唯独这创作却是不行。本来传统名作浩如烟海,不会创作也不是什么大事,可是偏偏自己穿越现在还要扭曲历史,那原本存在的一些名作因为他而不再出现这罪过可就大了。在朱理算来《桃花扇》大概率还会发生,虽然可能会有所变化,但是《红楼梦》肯定是不会有了,思来想去只有自己来写。原本以为这也不难,毕竟虽然评书红楼梦他没有学过,可是小说还是看过两遍的,再加上一些红楼梦的戏曲他可比较熟悉,这样补将起来,不敢说和曹公去比,想来比比高鹗还是应该可以的吧。没想到一旦动笔立刻发现艰难无比,那些原作里鲜活灵动的情节被他写出来全都变得干巴巴的,无奈之下朱理只好取长补短,又从许多戏曲里节选一些情节、词句填进去,就这样每到动笔还是觉得头大。现在突然发现自己的徒弟有很强的创作能力,这如何不让朱理喜出望外,这一喜之下,立刻就把周公瑾升级成了大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