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之后,各个劝赈小队开始深入村镇,凭着击破兖州兵和攻下曹县的声威,现在倒没有村镇对兄弟会敢结寨不纳,好在兄弟会一向行事公平,倒也没出过什么乱子。这次劝赈也是十分平和,山东到底是孔孟之乡,一首喜歌唱下来,大部分财主都会慷慨解囊,拿出仨瓜俩枣来打发他们。要知道对方可是强盗,现在这般客气,要是一毛不拔那可真的失了礼数。
可是他们很快发现,这些强盗虽然每次都笑眯眯地将钱粮收下,可是往往很快就会再次出现,给的越少他们回来的越快。终于有人头铁在听过丧歌之后还不掏钱,被那些笑眯眯的贼人摁住割了耳朵,听到了第三首劝赈歌:“哎,哎,老爷的耳朵真叫好,一边儿大来一边儿小,要是老爷不满意,变成一样也很容易。”
这一日,刘玄德风尘仆仆的策马冲入朱理的大营,一入朱理的大帐就抱住他放声大哭。
朱理则是一脸惊喜的保住刘玄德,“原来玄德公还活着啊,真是太好了,咱们老窝那些人怎么样?活下来了多少?”
刘玄德止住哭声,“野牛崮没有被官军攻克,他们后来看实在攻不上来就把下山的几条路都派人封死了,想要困死我们。可是我们不怕,我们有红薯,这宝贝产量是真高。我们闲着没事还拿红薯去砸山下那些守卫,二哥你是知道的,那帮官兵也常常饿肚子,后来他们干脆拿盐铁之类的东西来换红薯,日子倒还能过,山上死的人也是不多。原想着你们都没了,我们这些老弱妇孺也就是老死在山上也算给兄弟会守灵了。没想到啊没想到,这也就半年功夫,你们就杀回来了,还好生兴旺。牛二哥要是还活着,那该多好。”说着他又开始抹眼泪。
“是啊,牛二哥要是还活着就好了。”朱理也是感慨万千。
“牛二哥要是还活着只怕就没有这等兴旺了。”帐中亲兵孙木禾突然插嘴。
朱理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他的这些亲兵对朱理无不是崇拜异常,不过兄弟会的上下关系并不森严,他们在朱理面前倒不会现出唯唯诺诺的样子。
“玄德公不要和他们计较,这些兔崽子一点规矩都没有。”
刘玄德叹了一口气,“不怪他们,是我失言了,那个时候牛二哥就说让你来,要是那个时候你真的当山寨之主或许牛二哥就不会死了。”
“你应该明白,我那个时候是不可能接牛二哥的位子的。”朱理的神情也有些黯淡。
“我明白,那时候你要是真接了我们也不会服气,世事就是这样难料,这都是命啊。”
“我们把牛二哥贡在老大哥的旁边,要不然你去上一炷香?”
上香的时候刘玄德几乎要哭晕过去,朱理也在旁边垂泪,牛伯远完全是靠他的人格魅力凝聚起这支奇怪的队伍,现在虽然他已经完成了自己的历史使命,可是他的形象却永远不会在这些老兄弟心里被抹去。
老兄弟里很多人都痛痛快快地哭了一场,哭过之后还有正事要办,野牛崮没有被攻破可以说是意外之喜。这等于是把兄弟会的红薯培育基地给保存了下来,现在安置饥民红薯可成了无价的宝贝,同样野牛崮上这些关于红薯的经验也是千金难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