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出行实在是太过顺利,朱理很有一股意犹未尽的感觉,回去的路上又向北绕了一圈,这一天安东尼急急忙忙的跑进了兄弟会的议事大帐,用他那充满磁性与洋腔的声音喊道:“不好了,不好了,爆发黑死病了。”
黑死病朱理可是知道,这种随随便便就能造成欧洲一半人口死亡的瘟疫怎么会跑到中国来的他就不知道了。眼神不善的打量了一下安东尼,想到欧洲可是黑死病的老家,难道是这个家伙把病菌带到山东来的?随即又想起黑死病就是鼠疫,由老鼠身上的跳蚤传播,难道是他带来了跳蚤?
安东尼却没注意到朱理的眼光,他又从外面拉进来一个游方郎中,“二哥不信你问他,他也看到了。”
那个郎中看到这么多大人物却是心中害怕,扑通一声跪倒一连声的“老爷赎罪”。
朱理想起鼠疫的传染性好像很强,急忙叫人拿来烧酒,一边叫人泼洒熏蒸,一边倒了一些在帕子上捂住口鼻。
防疫设施都做好以后朱理才问道:“你给那个得黑死病的人看过病了?”
看到座上的大人物如此内行,郎中倒是放松了一些,“启禀老爷,小的不知道什么黑死病,小的那天是看了一个得疙瘩瘟的,这病没治还传染,我就叫那家人把病人抬出去等死,没想到被这个洋人看见了,就把小的抓到这里来了。”
“什么疙瘩瘟,那就是黑死病,就是黑死病。”安东尼跳着脚连声叫嚷。
朱理冲安东尼点点头,“同一种病两地有不同的叫法也很正常,你们都弄快沾酒的帕子把嘴捂上,也给这个郎中一块。”
说完他又对安东尼问道:“你确定那是黑死病?”
“千真万确,我怎么可能认错黑死病?那东西太可怕了。”
朱理又问那个郎中:“那个病人家住哪里?这疙瘩瘟又是一种什么病?”
“启禀老爷,那个病人在城北三十里的陈家村,这疙瘩瘟近几年在北直隶这一片发的很厉害,得了以后人身上长疙瘩,很快就死了。”
这么说来这病应该不是安东尼他们带过来的了,朱理心里想道。
“听你这么一说,这是一种北方的传染病喽?”
“启禀老爷,是这样的,山东就不常见。”
“那就好办了,你们下去准备,我们马上拔营去扬州,再派人告诉希文他们,到扬州来会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