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知鼠辈,安敢大放厥词?羞辱我等!”
孔惠元面色涨红,双眸喷火,袖袍下的双手紧握成拳,恨不得现在就提刀,将其碎尸万段,以解心头之恨!
他身后的一众书生,更是面色狰狞,意欲择人而噬。一个个撸起袖子,就要上前暴打苏尘一番方才解气。
但是。
苏尘轻摇折扇,目光扫过在场的一众书生门,再度开口了,“诸位多是国子监的书生,于孔家理应不陌生吧?”
“自汉以来,后世帝王祭祀孔圣已是常事,历代王朝不断加封,更是屡见不鲜,如今曲阜都快成你孔家私宅了吧?”
“一派胡言!”
孔惠元怒斥道,“曲阜是大唐的,是陛下的,如何是我孔家的?”
苏尘摇头嗤笑,手中折扇在孔惠元愤怒的目光下,戳了戳他的胸口,“孔司业,扪心自问,这话说的伱自己相信么?”
“孔家封地有多大,佃户有多少,在下并未进行过具体统计,但是得益于历朝皇帝恩典,子嗣蒙荫,你们对曲阜百姓予夺予取,尽皆孔府说了算,可对?”
“上田取五,下田取三,以充孔府之库,可对?”
“孔府立足曲阜多年,理应教化一方,教化之功不可估量,可为何我大唐恩科状元却来自贝州?”
“圣人教化,教化出了什么?”
苏尘的问题,一个比一个尖锐,如同重磅炸弹砸在了众人的心头。
前两者真伪与否还需调查验证一二,但是,恩科状元孙伏伽,出自贝州武城这是不争的事实!
堂堂至圣先师,孔圣人的家乡曲阜,却没能培养出一位状元之才,这说出去多少是有些尴尬的。
闻香来门外鸦雀无声。
唯有孔惠元粗重的喘息声,以及吱吱吱的磨牙声。
苏尘说的事情虽然有些出入,但大致相差不差。
尤其是开国以来,第一位恩科状元孙伏伽竟然出自贝州,这对于孔家而言,确实是不小的打击。
哪怕不是出身孔家,只是出身河南道,河北道,他们也不至于毫无还口之力。
“孔司业不善辩论么?”
苏尘打开折扇,轻轻扇动,“当年孔圣周游各国之时,可是经常与大儒争辩的呢。”
孔惠元:“呼呼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