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张氏自己也懵了。
良久时间后,她恶狠狠道:“怨不得我,你们这衣服质量实在太差了。”
......
贾张氏最终还是为自己的愚蠢付出了代价。
整整两小时,她都被拉着强行批评教育,还被严重警告。说再有下次,直接按袭警罪抓起来。这还没完,她还被要求着写检讨书。
这可苦了贾张氏这么个只上过几天夜校的老虔婆,她咬着笔杆子四处求教,最后花了两个多小时,这才写好一张勉强过关的检讨书。
之后,她火速把电话打往兴寿公社,却被告知秦淮茹压根就没来接电话。
秦淮茹让公社的人给贾张氏带了一句话。
“要想我回去也行,来秦家屯找我当面谈。”
贾张氏气得暴跳如雷,前前后后花了几个小时的时间。然后又是被打,又是被批评教育的,最后只换来这么轻描淡写的一句话。
“死丫头,到底在作什么妖,真不要这个家了吗?反了天了还,让我去找她?这么大谱。”
贾张氏气死了,偏偏还没什么办法。秦淮茹要再不回厂里上班,就要被开除了。如果秦淮茹开除,贾张氏真不知道自己以后该怎么办了。
农村户口是不可能找得到工作的,没有工作就是无根之水。存款虽然还有点,但一直用存款总归不是长久之计。实在不行,只能回农村种地挣工分了。
一想到回农村,贾张氏觉得自己还是死了算了。
“气死了气死了气死了。”
贾张氏骂骂咧咧地走出派出所。
儿媳妇秦淮茹,打她的那小姑娘,周围围观的路人,派出所的人......她觉得全世界的人都在针对自己,自己真是太倒霉了。
派出所出来的路边有一排树,每棵树下都整整齐齐地堆着一个雪人。有些雪人旁还插着一块牌子,上面写着“欢度冬至”四个大字。
贾张氏飞奔过去,一脚把一个雪人踢爆。看着精致的雪人被自己一脚踢得稀烂,她觉得畅快极了。这些天因为被阎解成狂扇耳光而积压在心中的忧郁,也因此有所舒缓。
贾张氏一脚一个,正爽着,忽然“哐当”一声。她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就感觉大腿一阵钻心的疼痛感。
“啊啊啊啊!”
贾张氏定睛一看,只见这雪人是在一个老式消防栓上堆砌而成的。
“哪个天杀的这么堆雪人,要被我知道,非打死你不可。”
贾张氏单腿驻地,一蹦一跳地想挪到树下歇息。一个没站稳,“砰”的一声,快200斤的身子直直栽在地上。
“天杀的。”
这一刻,贾张氏是真的想死了。
第二天,贾张氏拖着明显肿了一圈的大腿,坐着公交车前往秦家屯。没有去医院看病,因为职工家属在厂医院看病,只能享受半费报销的政策。她舍不得钱,前几天已经被阎解成坑了七十块钱,不能再花钱了。
贾张氏觉得自己吃点止疼片,忍忍就好了。
公交车不能直通秦家屯,贾张氏在东营子站下车。之后,她要再徒步两公里才能抵达秦家屯。
这里蒿草遍地,荒野成片,一个人都没看见。
令贾张氏欣慰的是,可能被农村马车驴车年复一年的轧,这里的山路还行。
走了十来分钟,贾张氏终于能看到零星的一些“板夹泥”式的房子。
所谓“板夹泥”,就是在里外两层木板之间填塞掺了沙的泥土。里层钉板条,抹白灰,粉刷上喜欢的颜色。若图省事省钱,外墙便也如此做来。如果要好看点,还可以再钉上一层装饰板,刷上自己喜欢的颜色。
秦家屯出了名的穷,贾张氏一路走来,没看到哪家刷了外墙。
“都是穷鬼!”
一想到城里四合院的大房子,贾张氏不由自主地挺起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