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关、年关,对王海东来说,这个年就是他面临的最难一关。
单位里千头万绪,伴随着越来越躁动的社会环境,想把工作干好,已经让他付出了极大地精力,家里的两位长辈那边,自己也需要给一个交代,那就是一直搅得他头昏脑涨的个人问题。
他可不觉得将军楼里的两位首长,只是说说而已,如果带不回去个儿媳妇,恐怕一时半会儿的,再难进总部大院的门了。
而这个准媳妇,更令自己头疼!
自从中秋之夜,趁着酒劲拿下了邻家的秦淮茹,自己这心里,就像十五个木桶打水,一直七上八下的,现在想来,也不知道是他拿捏了那女人,还是人家拿捏了他。
每次相约,女人也愿意和他出去,无论是吃饭还是看演出,或是逛公园,人家总是大大方方的,该给自己表现机会的时候,人家给了,该掏钱的地方,也从不让自己越俎代庖。
偶尔会送自己点小礼物,像精致的烟盒、防风的打火机,还有进口的钢笔,全皮的手套、帽子之类的东西,都不是大件,却都价值不菲,弄得他王海东有点不好意思。
他算是比较有钱的人,各项收入加在一起,能有一百二十多,顶得上寻常三口之家的总收入。
女儿的吃穿用度,压根不用他操心,加上之前的积蓄,过去也是个敢花钱的主,但现在和秦淮茹比起来,好像差了点意思,人家在用钱方面,就没有一丁点的压力。
对于小贾那厮能挣钱,他是有所认知的,不仅是女儿房间里日渐增多的礼物,邻家老老小小的生活日常,也刷新了自己对孤儿寡母、贫困人家出身这几个词汇的理解。
若仅仅是钱上的差距也就罢了,他不是大男子主义的人,对身外之物,向来也是不在意的,可是女人对他泰然处之的淡定态度,就让人有些捉摸不透。
秦淮茹绝口不提那晚的事,更没有逼着自己表态要娶她的意思。
平日相见,拉拉手可以,纯情的相拥一下也行,趁着不注意偷偷亲一下,也能换来一个妩媚的白眼,可要是想再进一步,来一场鸳梦重温,得到的,只会是女人的沉默,她还会用那双水润的眼睛盯着你,让你对自己的无耻感到羞愧。
如果说这些问题解决起来,还不算太困难,那么横亘在两人之间的最大问题,就让他有点束手无策了。
双方各自的一对小儿女,如今的恋情,已经为身边大部分亲朋所熟知,而作为他们的父母,若是忽然走到了一起,会引起怎样的轰动,不用猜也知道,坊间最热闹的八卦也莫过如此吧。
不过,那两个的年龄毕竟还小,一时半会儿到不了谈婚论嫁的地步,是不是可以先让让各自的亲爸亲妈呢?对吧?
其实,倒不是秦淮茹不愿意让老王占便宜,那种事到底是谁更享受些,还说不大清楚呢,她也在为如何向儿子开这个口而为难。
对方的家世门第,在她眼里固然高不可攀,但她相信儿子不会太在意,否则也不会追求人家姑娘了。
可自己若是对老王表了态,同意做他的妻子,岂不是把儿子和雨嫣姑娘,从一对恋人,生生变成了兄妹?
自己羞不羞耻的先不讲,雨嫣那姑娘会答应吗?儿子会答应吗?悬啊!太悬了!
让隔壁老王去头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