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问来问去这两位车轱辘话说的再好听,也解释不清他们抄袭的疑点。
对这种平日趾高气扬,现在羞愤异常、满口脏话的老家伙,调查组的人也没什么好办法,明显被算计了,他们能说清个鸟蛋。
解铃还须系铃人,有人提出要么去找王副教授看看。
很多人对这个办法嗤之以鼻。
当事人之一的王雨嫣副教授,在五一之后就因病住院,住的却不是他们震旦的医院,而是淞沪交大的附属医院。
这一举动,明晃晃在告诉你,我是知情的,更是受害人,就是不想去你那里接受调查和调解,找人家有个甚用。
但不管有没有用,一时间苦无良策的调查组,也拿不出其他好办法快速解决事端,只能硬着头皮去王老师那里看看再说。
在王姑娘接受两位调查组成员探望的时候,那两位老学阀已经坐不住了。
他们都知道自己没有抄袭,而且自己的文章肯定是被人泄密了,泄密的人是谁,他们也都有猜测,但现在没有人想听自己的辩解,更没有谁想知道事情的真相。
从上至下,现在想的都是怎么尽快解决麻烦。
对别人来说,他们俩就是麻烦。
范先生很苦恼,当初就不该伸手,当时只看对方年轻,万万没想到,那个小狐狸精还有这么多手段,这是要让自己身败名裂的节奏啊。
蒋先生想的是不是先道个歉,或许对方看自己年龄大,放过了呢?
但他又苦恼于自己一旦道歉,罪名就真的被做实了。
他一个干了一辈子教育工作,桃李满天下的人,盖棺定论的时候,人家的谥号都是文正、文忠,至不济落个文襄、文思也行,而刻在他墓志铭上的就是个文贼,让后辈儿孙的脸往哪儿搁。
俗话说当事者迷,文人遇到事情也未必一定泰然自若,何况大家现在对他们大都敬而远之,身边连个出主意的都没有。
在他们惶惶不可终日的时候,调查组从王老师那里带回来的消息,加快了解决问题的进程。
人家没有别的要求,就是让抄袭者道歉,在刊登他们文章的刊物上道歉。
否则,事态会难以把控。
因为涉嫌被抄袭的文章,远不止十六篇,其他小刊物上的论文还没有爆出来。一旦爆出来的结果,将会是今年学术界最大的丑闻。
在调查组开会商量怎么向上级汇报的时候,郑副组长不觉感叹了一句,:“就为了出口气,也不知道投入了多少人力物力,这脑子有病吧。”
坐在主位的傅组长随口回了一句:“谁知道呢,有些人可能更在意的是面子。”
有个文弱的女同志举了下手,低声说道:“据说、只是据说啊,人家围绕当初的那两个课题还有相关课题,组织了几十位专家学者,投入了这个数,才搞到现在这种程度。”
说话的时候,她对大家比了个三的手势。
“三十万?谁说的?”郑副组长问道,他可不会无知的认为会是三万。
女同志微不可察的撇撇嘴,道:“还得在后面再加个零。
现在谁说的还重要吗,反正我也只是听说,人家家里保姆买菜,开的都是高档小轿车,也不知道那两位脑子渗了多少水,会开罪这种人。”
傅组长敲敲桌子,不耐烦的说道:“小道消息就不要乱传了,说正事……”
大家心里暗自嘀咕,这是狗屁的正事,就是学阀霸凌同事,却被貌似小可怜的女同事反向霸凌的闹剧,能怎么汇报,查到什么说什么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