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氏端着两盘菜进正房,顺便打住了苏虎的炫耀。
苏虎只顾缠着苏青山说话,冯氏自己一个人端饭跑了好几趟。
苏桃洗完脸就去帮她娘端东西。
“端完了,来吃饭吧。”
苏桃两手空空跟着回到堂屋。
“都吃吧。”苏青山拿筷子夹了一块青菜,招呼大家吃饭。
他们家可没有什么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苏虎吃了两口还缠着苏青山:
“爹,你接着说,那妇人最后怎么样了,有没有被那艄公得逞?”
苏青山刚要开口,被冯氏打断了,冯氏往苏虎碗里夹了块肉:“先吃饭吧,吃完再让你爹给你讲。”
苏虎乖乖吃饭,饭桌上一时静了下来。
苏青山回来了,冯氏把准备吃几顿的猪肉全部煮完了,一个猪肉炒青菜,一个炖猪肉。
一家人吃得满嘴流油,很是满足。
吃完饭苏虎缠着苏青山接着讲故事。
苏桃要给冯氏帮忙刷碗,冯氏接过苏桃手里的空碗筷,给她说:“你也去听吧,娘一个人刷就行了。”
苏桃得了令,孩子一样跑回到正房。
“阿姐前面的没有听到。”苏虎还挺仗义。
苏青山喝了口茶:“你给你阿姐讲讲前面的吧。”
苏虎正襟危坐,开始给苏桃讲他听来的前半段。
说是南边县城里有一家倾银铺子,铺中老儿利心轻,做人很是公道,人厚道生意好,攒下了颇丰的家财。
小老儿有一子同样宽厚,娶了街上小商户的女儿。
那家女儿颜色极好,也曾有大户员外家想讨去做妾,都被那小商户拒绝了。
大户人家求不得,总是做些小动作骚扰那小商户。
小商户见同一街上开店的倾银铺子的这家老子儿子皆宽厚本分,于是把女儿许配给了他家儿子。
没过多久,小老儿病故,小两口变卖了家私要带着他爹落叶归根。
他祖籍在刺桐,路途遥远,便雇来条长路船准备走水路回去。
苏虎说了一半后面的不知道了,苏青山边接着说。
那家娘子姿色好,惹了艄公的淫心,想把小娘子占为己有。
于是诓说船上没有柴了,要去山上砍些柴回来,自己一个人不方便,便叫上了她家相公。
冯氏这边忙完了,也进了堂屋,坐在旁边的小圆墩儿上听,苏青山看过去,两人眼神在空气交汇,呲啦冒着火星。
苏青山心里急得火烧火燎,简简单单赶紧把故事讲完。
“爹,小娘子的相公是不是没有死?”苏青山急得掐头去尾,苏虎没有听明白。
苏桃也听的云里雾里。
“是的,艄公那一斧子没砍到要害,没死当时只是晕过去了,他再醒来要下山去找他娘子的时候,刚好碰到他娘子找上山来了。”
苏虎不知道他爹心急,还在问:“艄公被虎吃了?”
“被虎叼走了,进了虎嘴的东西还能夺出来。”苏青山脸色严肃。
“那艄公谋害人,又说谎,最后竟然应验到他自己身上了。”苏虎还学会总结了。
“世人要心存善念,老天爷都看着呢。”说完苏青山打了个哈欠。
苏虎是个孝顺的孩子,看他爹疲惫了,虽然还想听但是也得让他爹休息不是。
于是别别扭扭向他爹娘道了晚安,让他爹好好休息。
两个孩子便意犹未尽的回自己房间去了。
孩子一走,刚才还哈欠连天的苏青山,瞬间生龙活虎起来,轻轻关上房门,猛地一下把坐在门口的冯氏扛在肩膀上进了里间。
久别重逢,只有万般相思,两人大开大合,畅快淋漓的来了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