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喝多了便想去洗手,她起身去柜台结账,柜台内的掌柜高呼:“六十文,多谢惠顾!”
听到一壶茶水六十文,比她一天的住宿费用还高,苏桃惊住了,这么贵!
掌柜的怕她没听到,又高声唱和一遍。
苏桃掏出荷包,心疼地拿出六十文钱结了账,直到坐在她五十文一天的小房间里还在隐隐肉疼。
苏桃知道了齐贺被关在贡院里重考。
翌日,她也不像没头苍蝇一样乱逛了,她在客栈楼下吃过早饭便慢悠悠地走去贡院那边逛两圈,然后就站在茶楼的窗户底下听里面的人闲聊,这些人的聊天内容比说书的讲得还要有趣。
苏桃吃了一壶茶花了六十文钱,心疼的很,连中午饭都省了,直到天黑回客栈才要了碗素汤饼充饥。
这一日,苏桃起来走到楼下大厅,店小二热心地过来问她:“客官,还是一碗素汤饼?”
苏桃笑着对他点了点头。
吃过饭苏桃又去贡院那边闲逛,贡院那边依然是严肃静谧,怕是蚊子都不敢从那边飞过。
天空湛蓝如洗,热辣辣的阳光高悬于头顶之上。
苏桃正站在茶楼的窗户底下,津津有味地听里面茶客们的闲聊。
突然间,一个声音传入她的耳朵:“今儿申时过,参加重考的学子们该出来了吧?”
紧接着,另一个人道:“按照规矩,确实是那个时辰出考场。”
听闻此言,苏桃心中欣喜,用不了多久齐五郎就能出来了。
她抬起手在额头上搭了个棚子,仰着头看向天上的太阳,现在太阳正当空,应该还不到未时,到申时太阳也该西斜了。
自从听了那句话后,苏桃再也无心听别人闲聊,她的目光时不时有意或无意地望向天上的太阳,总嫌它西沉的太慢。
时间悄悄流逝,大约到了未时左右,茶楼附近开始陆续出现了许多人和车辆。
这些人中,有的身着华丽的锦衣,有的则身穿朴素的细棉短衫。
而车辆也是五花八门,既有装饰精美的马车,也有简陋实用的骡车、驴车。
没过多久,原本较为宽敞的路口被车子堵得渐渐拥挤不堪。
骄阳终于西斜,苏桃等得焦心。
突然,哐哐哐几声响亮的敲锣声从贡院里传出,锣声很响,站在外面听到异常清晰。
外面等待的人听到敲锣声,也躁动了起来。
苏桃猜里面的人应该快出来了,她慢慢地挤到了前面,她怕错过齐五郎,齐五郎不知道她来府城,怕是也不会留意这边。
敲锣声后,大概又过了一刻钟,贡院的大门才猛地被从里面打开。
哗啦啦,从里面出来两列手持长枪的兵士,沉稳而有序地站在了贡院门口两边。
少顷,参加考试的学子终于陆续从贡院内走了出来。
从里面走出来的学子,一个个看着脸色苍白,头发毛毛糙糙,衣裳皱皱巴巴,走路摇摇晃晃,大都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
等待在路口这边的人们,一见到自己要接的人出来,便纷纷上前搀扶。
苏桃眼睛在出来的学子身上一一扫过,认真而仔细,生怕错过了齐五郎。
忽然,一个身着靛青色长衫的清瘦身影,出现在贡院门口。他步伐是难得的稳健,一条长腿轻松迈出贡院大门的门槛,稳稳走了出来。
苏桃的眼睛瞬间变得晶亮,里面闪烁着兴奋的光。
她迫不及待地向前跑去,跑到了站着兵丁的地方,静静地等待着。
齐五郎越来越近,苏桃的心情也越来越激动,她兴奋地叫了两声:“相公,相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