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江府。
蒋何军负手而立,眺望不远处的东临湖。
闫天章与景正站在他身后。
闫天章面色略显阴沉。
景正伤得不轻、脸色颇为难看。
闫天章抱拳道:“大人,我等已经完成任务,只是....”
他抬头看了眼蒋何军,见他片言不发,便继续说道:
“只是有些许损失,八名八品折损一半,还有俩人重伤...”
被江沉打落的两名八品下落不明,闫天章只当他们死了。
陶菜被直接打死,自不消多说。
尔后火烈郡主暴怒,这些个八品没有全军覆没,已经殊为不易。
闫天章和景正为了殿后,身上亦是多处负伤。
蒋何军依旧背对众人,声音低冷:“出动两支小队对付一个区区九品。些许损失,哼!你们是怎么办事的?”
闫天章和景正噤若寒蝉,不敢出声。
俄顷,蒋何军开口道:“罢了,江沉人呢?”
闫天章看了景正一眼,示意他来说。
景正翻了个白眼,颤声道:“他被闫大人部将刺入悬崖,八成是死了。”
蒋何军猛地转身,怒视二人:“平时怎么教导你们的?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既然落入悬崖,为何不把尸身找回来?”
俩人面面相觑。
他们不是不找,而是找不到。
大战过后,火烈郡主并没有立即返回,而是下山找了三天三夜,最终空手而回。
待到火烈郡主走后,他们也在谷间搜索一天。
莫说江沉,便是跌落谷底的两名八品镇魔司,也没一个寻到踪影。
闫天章待蒋何军气渐消,方才将此间状况汇报,并补充道:
“江沉落入悬崖前,被我部将刺穿心脏,即使没有摔死,也会因为失血过多....”
蒋何军瞪了他一眼,闫天章当即俯首闭嘴。
蒋何军转眼看向景正,投去询问的目光。
景正急忙点头:“确实如此,我们亲眼所见。”
蒋何军心中稍安,语气渐转平和:
“某向来赏罚分明,既然闫天章部下有功,当赏。
不过,既没有带回首级,也没有带回尸身。
奖励减半,只有五百两。”
闫天章、景正不语,知道后面的才是重头戏。
只见蒋何军眼神一凛:“尔等办事不力,罚去三个月俸禄。”
俩人唯唯诺诺的点头,不敢有半句怨言。
蒋何军鼻中呼出一腔郁气,知道这俩人都是老油条了。
这次受挫,显然是轻敌了。
按理,他们对于火烈郡主一行人的实力已经尽可能高估。
可结果却是,他们依旧低估了,尤其是那个叫江沉的。
短短几个月,他就从一个无名鼠辈晋升到七品炼神境。
这是愣谁都想不到的事。
与其说轻敌,倒不如说对方成长过于迅速。
好在此人已死,也算除去一个潜在大敌。
折了四个八品镇魔司固然心疼,却也不是承受不起的损失。
蒋何军神色恢复平静,淡淡道:“你二人去城外虎贲营各挑六名九品,补充战力。”
闫天章、景正闻言一喜,抱拳施礼:“谢大人。”
虎贲营在大仲是一个极其特殊的军营。
与普通军营不同,虎贲营所有将士,都是镇魔司。
虽说大部分军士都是九品,可配上制式武器,便是中三品的强者也只能绕路而走。
一支千人组成的虎贲营可以轻易横扫普通人组成的百万大军。
更可怕的是,在大仲京城,有一支十万镇魔司组成的铁甲军。
光这支军队的存在,就足以震慑九州,令人闻风丧胆、不寒而栗。
蒋何军做为临江郡太守,自然有调配隶属于临江郡虎贲营的权利。
但虎贲营也只是在一定程度上听令于他。
这支千人组成的虎贲营直接听令于大仲皇室。
部署在临江郡附近,一是为了御敌,二是为了监视临江王。
他们与蒋何军是合作关系,并不是简单的上下属。
不过,只是抽调几个人的权利,蒋何军还是有的。
....
火烈郡主驾着火焰驹缓缓来到管张府宅,眉宇间难掩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