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江院。
管张侍立在侧,身穿蟒袍的临江王眉头紧锁,在室内来回踱步。
蓦然间,他顿住身形,咬牙切齿道:
“蒋何军欺我太甚,竟敢以兵谏为名公然带军包围临江院。
管张,你速速出城告知伍邵,让他带虎贲军入城。
本王要与他一决雌雄!”
管张垂首谏道:“大王,凡事要懂得隐忍。”
临江王猛地转身,指着管张的鼻子,声音高亢:
“隐忍、隐忍、隐忍。
本王都忍了二十多年。
现在连一个小小的太守都敢骑我头上!”
管张面不改色,对于这种状况似乎早有预料:
“大王,伍邵并未完全控制虎贲军,带军入城除了暴露身份,对于目前的境况没有任何助益。
您已经忍了二十多年,也不差这一时。
此时与蒋何军摊牌,前功尽弃,实属不智。
大王莫要忘了,为何要隐忍多年。”
临江王深吸一口气,缓缓放下手。
临江王少年得志,天赋异禀。
十四岁时便随先祖征战,为大仲一统九州立下赫赫战功。
年仅二十五岁便踏入二品,成为傲视群雄的存在。
然而,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只知好勇斗狠的临江王被其胞兄算计。
先是争太子失败,后又被废去一身修为,贬到临江。
这个时候他才意识到,空有武力成不了一国之君。
于是,他开始韬光养晦,拜管张为师,徐图日后再举。
见临江王情绪渐渐稳定,管张上前进言:
“大王莫要自乱阵脚。
蒋何军与您现在是对弈者,谁先出手,谁就会露出破绽。
只要挨过这轮危机,就轮到我们反击了。”
临江王负手站在窗前,唉声叹气:
“可火烈已经出城,至今没有消息。
不动用暗子,我们手中的牌就这么一张。
只凭她一人,不可能让蒋何军撤军的。”
管张笑了笑:“大王,还有一张。”
临江王扭过身来,诧异道:“还有一张?”
管张微微颔首,也不卖关子:“便是大王当日救下之人,江沉。”
“江沉?”临江王一愣,面露困惑,“他不是死了吗?”
管张笑道:
“我夜观天象,将星复明,甚是璀璨。
由此度之,他已平安归来,且大有收获。”
“当真?”临江王转忧为喜。
忽地,一个小厮匆忙进来禀告。
俩人一惊,以为蒋何军要强攻临江院。
小厮俯首,面露喜色:“大王,外面的包围撤了!”
临江王一愣,随即惊喜地看着管张:“莫非?”
管张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吩咐小厮:
“你着人出去打探一番,看看是真撤围还是假撤围。”
.....
临江府。
蒋何军负手站在窗台,眺望不远处的东临湖。
景正、闫天章、邹羽三人站在厅内,彼此交换眼神,都不敢率先开口。
俄顷,蒋世杰进来汇报:“父亲,红袍营已经悉数回归。”
红袍营直接听命于蒋何军,属于嫡系。
与虎贲营不同,红袍营均由普通人组成,负责维护城内的治安。
不过,蒋何军将红袍营做了改编,将私军偷偷充入其中。
实际战力,远比普通的红袍营强。
正因如此,他让自己的嫡子亲掌红袍营,免得事情泄露。
蒋何军转过身来,朝着蒋世杰颔首,随即又将目光转向景正三人,眼神颇为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