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邹敬学站起来,场面顿时古怪起来。
有人皱眉,有人焦躁,有人急迫,唯有不苟言笑的庄晓生表情一如既往的淡定。
江沉打量了邹敬学一番,开始回忆那天去拜访他的情形。
想着想着,他发现自己记忆有些模糊。
‘哦,我想起来了,这个老先生口若悬河。上次听他论道,我似乎睡了醒醒了睡。我睡着几次来着?’
邹敬学从袖中摸出一把纸扇。
“哗”的一声打开,纸扇正面画着一幅山水图,背面印着两个字:敬学。
邹敬学刚准备开口,便听管张道:“且慢。”
管张笑着来到他身旁,帮他把扇子收起来:
“敬学,我们还是先让火烈分析敌情吧。蒋何军那些手下,她比较熟。”
邹敬学有些不乐意,但被管张生生摁回座位。
“火烈,你先分析一下重点人物的性格特点。”
火烈郡主闻言,薄唇轻启:
“蒋何军四大干将都是六品,实力方面不消多说。其中,邬世金是他最得意的部将。”
她顿了顿,脸色颇为郑重:“邬世金为人忠义,作战勇猛,且善待部下。”
临江王双手拍了拍大腿,叹息道:“可惜了,这样的人才,竟然跟了蒋何军。”
皇太一亦是摇头:“邬世金上得蒋何军赏识,下受部将爱戴,几乎没有破绽。”
文成郡主秀眉紧蹙,沉默不语。
管张见众人没有对策,便示意火烈郡主赶紧说下一个。
江沉心中思忖:怎么就没破绽了?
忠义之人的破绽,不就是忠义吗?
不过,对付这种人,最好先除掉他的上级。
否则,只能强杀,代价太大。
火烈郡主继续说道:
“闫天章为人阴狠谨慎,遇事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众人闻言,纷纷摇头。
临江王面色不由阴沉一二,转头看向管张。
管张瞥了江沉一眼,发现他神情自若,开口问道:
“江沉,你可有什么想说的?”
江沉眉头一扬,心道:
‘这还要我来说?他到现在都没发现钟离焰是二五仔,明显没有细致入微的观察力。想解决他还不简单,在他面前丢块香皂就行了。’
然而,在场之人没一个提暗子的事,江沉也不好明说:
“管先生心知肚明,何必考较在下。”
管张整体上对自己还算不错,公开场合,还是要给点面子的。
文成郡主斜了江沉一眼,随即扬起雪白的下颌,口气颇为不屑:“故作玄虚,装神弄鬼。”
管张干笑一声,朝着火烈郡主拱手:“你继续说。”
“邹羽善使暗器,为人贪财好赌,喜欢出千。”
邹敬学一听,坐不住了,猛地站起,朗声道:“我有一计,可资万全。”
边上的庄晓生一把将他扯回座上。
邹敬学甩开他的手,不满道:“你扯我做甚?”
皇太一再一旁打圆场:“咱们总得先给晚辈一个表现的机会。火烈,你是不是有话想说?”
火烈郡主无辜躺枪,只能讪讪道:
“我们可以尝试利诱,也可以设计赌局,钓他上钩。”
江沉很努力的控制表情,不让自己笑出声:
‘殿下,府上都穷成啥样了,还利诱?’
火烈府是标准的月光族。
赤月荡妖时能稍微攒点材料与妖丹。
一旦没有妖兽狩猎,财政状况立马赤字。
临江王一手扶额,叹气道:“下一个。”
邹敬学沟壑纵横的脸上露出急迫之色:怎么就下一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