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烈郡主扭头接过篮子,吩咐道:“外面候着。”
婢女乖乖领命,出门时还识趣的将门带上。
火烈郡主从篮中取出一块干净的绸布,柔声道:“会有点疼,忍着点。”
江沉心中干笑一声,嘴上则说:“殿下,不碍事的。”
他不是不想装,而是装不下去了。
撤去似漆后,手上看着鲜血淋漓,可臂上的伤早已结痂,一摸便知。
火烈郡主只道是他在安慰自己,手上动作分外温柔。
鲜血拭去,露出浅红色的痂皮。
她先是一愣,随后朝着江沉翻了个白眼,眉宇间风情万种、令人陶醉。
见到这一幕,火烈郡主自然明白,江沉说的不碍事,那是真的不碍事。
所以之前一副狼狈模样,全是装给她看的。
江沉确实受了伤,但绝对没有看上去这般严重。
哼,这个色胚,就是想占本宫便宜。
火烈郡主尖俏的瓜子脸抹上绯红,将江沉的身子往上抬了抬,让他的脑袋靠在自己香肩上。
见火烈郡主没有责备自己的意思,江沉心中一喜,顺手捏住她的柔荑,小声道:“殿下对我恩重如山,江沉愿意当马,供殿下骑乘。”
火烈郡主本就绯红的脸顿如火烧:“呸,休要胡言乱语。”
俩人头挨着头,脸对着脸,彼此间能感受到对方的呼吸。
江沉一只手抚着她的柔荑,另一只手伸出食指,在她手掌画圈:
“殿下,卑职幸不辱命。”
火烈郡主被江沉挠得心痒痒,心不在焉地颔首:
“红袍营戒备森严,本宫就不该让你去的,你能活着回来....”
说着说着,她倏然间意识到了什么,美眸睁得浑圆:“你说什么?”
江沉微微侧首,与火烈郡主贴贴,悄声道:“幸不辱命。”
火烈郡主眨了眨美眸,呼吸微微急促:“当真?”
江沉信誓旦旦道:“如若有假,卑职给殿下当一辈子的坐骑。”
火烈郡主狠狠地啐了一口,将他推开:“能不能正经点。”
江沉嘿嘿一笑,心想:
烈烈还是太矜持了,这时候就该往我身上一跨,摆出一副女王的姿态。
然后我就一举拿下。
他掏出乾坤玲珑镜,用手指了指镜面。
火烈郡主灼灼盯着乾坤玲珑镜,激动之情显于言表,胸口此起彼伏。
她伸出玉手去拿,江沉嘴角一勾,将手往后一扬。
火烈郡主一时没收住,俩人同时扑卧到床上。
气氛一时间甚是旖旎。
“殿下,管先生求见。”
婢女突然在门外喊道。
.....
蒋何军着闫天章等人处理练武场残局,自己亲自策马,前往城外虎贲营。
对他而言,现在只有两种选择:
要么找临江王决战,要么直接放弃临江郡。
理智告诉他,暂时放弃临江郡是个更稳妥的选择。
云州城虎贲营有一万镇魔司,战力十倍于临江,辎重器械更是多不胜数。
以他的用兵能力,弹指间便可平定临江。
然而蒋世杰还在临江王手中,景正也大概率被虏。
一个是心头肉,另一个也是六品镇魔司,极为重要的战力之一。
蒋何军深吸一口气:
去虎贲营碰碰运气吧。
若是他们肯配合,明日便是临江王的死期。
若是不肯,只能忍痛了。
他抬头望着映入眼帘的虎贲营,银牙紧咬:成大事者,要有壮士断腕的决心。
虎贲营照例是景渊和伍邵出迎。
朝廷对于地方的掌控力日益薄弱。
景渊和伍邵做为虎贲营的正副统领,虽然修为只有六品,论权势却不输蒋何军。
你修为四品又能如何?
他们身后可是一千虎贲军。
只要他们想,弹指间便可荡平临江郡。
不过蒋何军身后还有云州这份关系,景渊向来对蒋何军客客气气。
伍邵则是一副兵痞的德性,丝毫不怵。
景渊抱拳道:“蒋太守亲临,让鄙营蓬荜生辉。”
伍邵象征性地抱拳,无甚言语。
蒋何军开门见山:“临江王也起事了。”
言简意赅,但是态度很明确:选一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