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开玩笑了,当时你就在现场,诺卡斯尔的惨案你应该最清楚了,外面流传的谣言全部都是俄拉尔针对反抗军的。”
哦?我还记得这些家伙之前还传过我的谣言,还是曼苏尔给我伪造了更加真实的身份,后面几座城镇才如此安稳的度过。
“那关于我的事情总不能是俄拉尔传出去的吧。”我继续向格雷夫施压。
他好像就是负责这个方面的,关于这件事情必须给我一个说法。
“这个……虽说是团长的选择,但我们不会推脱这条消息对你造成的影响,我先在这里代表个人向你道歉。”格雷夫起身,将杯子放在桌子上,恭恭敬敬的行礼,“实在是抱歉,之后我会向团长转达你的不满。”
随后他站直身体,用锐利的目光坚定地看着我,“但是我还是想说明一下,我们这么做,并没有将你和反抗军绑定在一起的意思,只是不想让俄拉尔借题发挥。”
我撇了撇嘴,说:“你的道歉我接受了,这件事情就这么算了吧,但是希望以后你们不要这么擅作主张。”
我反感的向来是他们那种恣意妄为的态度。
格雷夫展露笑容,脸上的伤疤随之拉伸,看起来更显狰狞。怪不得鲁本先生说要替我赶走他呢。
“这是当然的,上次是来不及和你商量,我们从来不会强迫朋友。”格雷夫又坐回床沿,“这一次来,也是特意请你帮忙。你应该对最近爆发的内战有所了解吧?”
说到这场战争,格雷夫就显得非常生气,用拳头狠狠砸向自己的大腿,发出沉闷的响声。坐在他身边的我都能感受到震动。
他一开口便有些控制不住嗓音,随着我的眼神和手势,才降低了音量:“该死的俄拉尔,在我们营救盖奥斯镇长的时候,他竟然袭击了中央据点。等团长带着我们赶回去的时候已经太晚了,据点被毁,十多年的积累付之一炬。”
“好在负责留守的桑提乌斯阁下带着部分人员和物资安全转移,不然这次反抗军恐怕真的要难逃此劫了。”
出于礼节,我低头说道:“我对你们据点发生的事情表示遗憾。”
然后话锋一折,“不过,你说来请我帮忙,是想要我做什么呢?”
格雷夫收回脸上的悲愤神色,起身检查门和窗户,显示出十万分的小心。然后坐到桌前,翻到笔记的末尾写了几个字,合起来递到我眼前。
我原本心想是怎样的事情才会让他如此小心谨慎,可是当那几个滚烫的文字烙印进视网膜上,通过视神经传导给大脑皮层,我才懂得他小心谨慎的意义。
甚至我觉得这家伙还不够慎重,居然在这样的地方和我谈论这种事情。
我的表情一变再变,最后甚至有些生气。
直接将那一页纸撕下来扔进炉子里,用压得无比低的声音质问他:“这样危险的事情,你凭什么认为我会答应,而且你知不知道露塔的身边离不开人。”
“关于报酬我可以提前告诉你,绝对不会让你白冒这个险。”格雷夫显得非常自信。
我脸色一凝,问道:“你们能给我什么?”
半个钟头后,我送别了格雷夫,看着他从山头一跃而起,在风雪中化为一个黑点逐渐消失不见,然后下了山,返回村子。
在村长家门前,我看到老村长鲁本先生正举着他特殊的酒壶站在门口,看样子在我回来之前他刚灌下一口酒,脸上神色迷离,现出独特的红晕。
“孩子,人送走了?”鲁本一边打着酒嗝一边说。
我笑眯眯的回道:“是,送走了,他是我以前的朋友,听说我们出了事,来看看我。”
他站着都有些颤巍巍的感觉,飘忽不定的双眼好似无法聚集一般在我脸上划来划去,再次灌下一口陈酿之后,才艰难的说:“看样子,过不了多久你也该离开村子了吧。”
我脸上神色一紧,随即打了个哈哈:“村长先生,我们只不过是朋友之间叙叙旧,用不着偷听吧?”
“哎呦,我可不是偷听,都在你脸上写着呢。”老鲁本笑了起来,脸上的皱纹堆成山,摇摇晃晃的伸出手指头,“你可别嫌我这老家伙多嘴,现在外面可乱着呢,到处都在死人,不是小孩子能够掺和的。”
说完,鲁本先生晃晃悠悠的往外走,路过我身边的时候,拍了拍我的肩膀,“听我一句劝,莫叫相逢作别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