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黄的灯光,脚步声凌乱的铺在路上。
走出去许久我才发现,自己一直紧握着拳头,以至于手指血流不畅,整个右手已经发麻到无法自行伸开。
我用迟钝的左手掰了半天也不起作用。
这时,露塔注意到了我的异样,“哥哥,你怎么了?”她小心的伸出手,搭在我手背上,“哇,你的手怎么这么冰啊,我来帮你暖暖。”
她用小小的手掌包裹住我的右手,从她的掌心里涌出一股暖流,这股暖流途经哪里,哪里的关节便一下就舒展开了,畅快的好似做了个手部按摩。
我就这样停下来,等露塔给我“暖手”。她知道我心情不好,期间我们俩一句话也没说,周围安静的落根针都能听见。
我听到好似敲锣打鼓的声音。
过了一会儿,我才意识到这是小丫头的心跳声。她的心脏跳得飞快,以至于我担心她是不是受了什么伤。
“啊不是,这是我……我释放能力时就会这样。”露塔的脑袋深深埋在颈子里。
我没再说什么,默默地抽回了手,然后绕着手腕活动了一下,表示自己没事了。
露塔也恢复了往日的样子,安安静静的跟在我身后。
我们没有选择从原路返回,而是一直深入,前方不远处就是那条极长又极为狭窄的洞穴。
在钻进洞穴之前,我突然问:“露塔,要是我有一天想起了回家的方法,你会和我一起走吗?”
露塔抬起头望向我,一双眼睛在黑暗里闪闪发光,“哥哥的家在很远的地方吗?那我还能不能回来看望奶奶?”
我心里有些吃惊,张了张嘴,扭头直接爬进洞穴。
之后我们俩都没说话,爬出洞穴,来到那间不知装着什么的巨型仓库,轻车熟路的上了仓库门边的缆车。
外面已然是一片漆黑的夜空,没有繁星璀璨,却仍然被照得很亮,那是在海的另一边刮起的闪电风暴,电闪雷鸣永不停歇,照亮了小半边天。
回到城堡,反抗军的人已经在这里安营扎寨了。
心里虽然万般不情愿,但我和露塔都已经累极了,抢过一个铺位便睡了过去,谁承想这一睡就是一天两夜。
在此期间,国王与乌姆达成了某些协定。
表面上,在国王的带动下,幸存的平民对反抗军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全都积极的投身于辛迪诺重建计划,大街小巷里随处可见工作的身影。
同时在乌姆的特殊关照下,隐藏在平民中的贵族全都被挑出来,一个个送上绞刑架,由国王当面宣布废除他们的贵族身份,作为战争犯绞死。贵族阶级彻底成为历史。
人们将这一重大历史事件发生的这天,称为王都惊变。
另一方面,一共四十二道密信从城堡发出,分别送到四十二个城镇执政官手中。信上表示,他们必须尽快赶来王都,参加半个月后举办的一场特别会议。
这场会议将决定这些人和王国未来的命运,因此所有迟到未到的执政官都将按通敌叛国处置,被抓到一律处死。
王都惊变的第二天傍晚,另一支反抗军部队抵达辛迪诺,指挥官桑提乌斯在国王提供的房间中,与反抗军首领乌姆秘密会面。
两人互相交换了情报,然后进行了如下对话:
“事情我都听说了。”桑提乌斯说,“现在是个好机会,再这么拖下去的话,我担心四十年前的历史会重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