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内心心急如焚,不想和他闲聊,直接打断道:“还有多远。”
“呃,不远了。”
感觉有些过意不去,我又补充道:“后面麻烦你了。”
一直到抵达安格斯所说的地点,我们都没再开口。
然而看着安格斯第三次将手腕上的吊坠放上去,额角流出汗水,我也忍不住问道:“教授,这是怎么了?”
他艰难地咽下一口唾沫,把手腕上的水晶吊坠举到我眼前,“我好像忘记让拉格给我们开这道门的权限了……”
“这……”我看着那厚重的金属大门,门禁系统上的红灯一闪一闪,仿佛在嘲笑我们粗心大意。
但我目光一扫,却在大门中间发现了突破点,“哎,这上面有锁眼?我可以开锁,让我来试试。”
但安格斯给跃跃欲试的我浇了桶冷水,“没用的,那个锁需要门禁的配合,还是让贾斯去试试吧。”
“贾斯?”我惊愕不已,同时在心里腹诽道,她那么胆小,能做什么啊?
我回头去看,却已经找不到她的身影了。
阴暗的走廊中只有管道内液体流动的声音。
“没事,她已经去了。”安格斯说。
果然,五分钟后,贾斯不知道从哪里窜了出来,一回来便交给安格斯一把钥匙。教授大喜过望。
“这钥匙不行吧?你刚刚不是说……”我看着那把钥匙有些迟疑。
但安格斯肯定的说:“行,这次一定行。”并一下将钥匙捅进锁眼,接着轻巧的推开了门。
门后是一片极为宽敞的区域,铺着黑曜石地砖,数不清多少张实验床间隔放置,由简易的布帘隔开,每处安放实验床的上方都设有无影灯和一系列管线。
地面上贴着引导标记,但我没空细看,只要看见帘子拉着或是床上有东西,都要上去看看。安格斯和贾斯跟在我身后,谁也不敢大声说话。
终于,在一台床垫都被血污染黑的实验床上,我发现了一直寻找的女孩。
莉迪娅脑袋和胸口上贴满了电极片,被两条拘束带捆绑在床上,脸色像冰一样惨白,床头的一台仪器上显示着她当前的情况。
我看得目眦尽裂,便要扑到莉迪娅身上,把那些凌乱的线统统扯掉……
安格斯厉声喝住了我:“不能动她!”
我的手都握住了那细细的电线,就差使劲一拽,安格斯却抓住了我的手臂,“这些线连着后面的仪器,得先将它们解除。”
我使劲攥了攥拳头,最后还是慢慢松开,“麻烦你快点。”
接着,我松开了莉迪娅身上的拘束带,握住了她的手——曾经那双火热的手如今像冬天的河水一样冰凉。
我轻声呼唤她的名字:“莉迪娅,莉迪娅,能听到我说话吗?莉迪娅?”女孩苍白的脸没有丝毫变化。
我只能紧握她的手,希望能将自己的温度传递给她。
十分钟以后,安格斯才终于发出声音:“好了!”莉迪娅身上所有的电极片也“嗤”的一声同时脱落。
我再次呼唤少女的名字,但是依旧毫无改变,好像躺在那里的是一具尸体,但我明明感受到了清晰的脉搏。
“她怎么还不醒?”我声音焦急,语速快了点,听起来像是质问。
安格斯回答说:“这我也不知道,总之我们先离开这里吧。”
就在我背起昏睡不醒的莉迪娅准备离开之时,身边的仪器却突然发出警报,实验室内警铃大作,暗红色的灯光扫过整个房间。
安格斯大叫一声不好,催促我赶快带莉迪娅离开。
但是我们还未赶到门口,那扇结实的金属屏蔽门便从外面被人打开了。无数穿着黑色研究服的人围住了入口,用手枪似的武器瞄准了我们。
被黑洞洞的枪口指着,我好像已经被提前击中,心脏宛如停跳了一拍,眼前一黑差点倒下。身边的安格斯教授顺手扶住了我。
怎么会这样?我内心被涌上来的绝望灌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