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看自己的伤口,再看看空无一物的台面,心中的震惊与困惑不断增加。
伤口经过按压已经不出血了,我握了握拳,还能感觉到微弱的刺痛感。
带着警惕与查明真相之心,我慢慢的靠近看起来平平无奇的控制台,被玻璃覆盖的屏幕上显示着“验证成功”四个大字,画面平稳而清晰,不像发生了故障。
“刚才是不是你扎的我?”我找不到其他可能了,只能质问思潮。毕竟比起一块会伤人的玻璃,还是他扎伤了我的手比较合理。
但思潮表现得一脸无辜,“没有啊。”他仿佛不安地扭动身子,我想这就是他表达无辜的方式。
“好吧。”我选择相信了他。
谁让我们俩都亲眼看见那一滴血珠渗入了台面下呢。
思潮是个不挑食、不浪费的“好孩子”,绝不会放走嘴边的“食物”。
福尔摩斯说:当你排除一切不可能的情况,剩下的不管多难以置信,那都是事实。所以我再次将目光投向控制台。
这时面前的大门轰隆隆响着,姗姗而迟的打开,我顾不得关注这个奇怪的台子——流一滴血就流一滴血吧,只要门开了就行——抓起思潮飞奔进门中。
我们已经浪费了很长时间。米琳达在思潮体内留下了一个倒计时器,思潮告诉我还剩20分钟,必须要抓紧了。
思潮知道路线,我们一路朝目标飞奔,最终在一根上下贯通的超巨型石柱前停下来。
之所以我能知道这根柱子贯通了上下好多层,那是因为我们目前所处的位置类似一所无比巨大的工厂。上下左右的天花板、地板和墙面都是由透明材料铺就,银白色的钢结构骨架串联起走廊。
以巨型石柱为中心的四个方向皆有不明去向的走廊,走廊两两夹角之间摆放着数不清的机械设备。
透过地板能看到脚下安放着巨大的投料机器,机器旁边的齿轮带动履带不停旋转,送料口一开一合,将黑色原料粗加工之后通过管道运至下一个机器。
而头顶的天花板上,无数条极粗的富有压迫力的管道将已经被热电转换器利用过一次的冷却液送入这台大得夸张的设备中。
我认为它足有上百米高,透过四五层天花板,依然只能看见黑铁一般的颜色,那些看起来比人还要粗的管子连接在机器上就像家用洗衣机的进水管一样渺小。
巨型机器的外表面有着多根圆柱形凸起,每当他们嗡嗡响着运作,产生巨大电流击打在外壳上时,我感觉整个设施都在一同震动,机器侧面的观察窗也会发出刺眼的光。
除了我能看到的这两台巨型机器,每一个地方都被设备和管道填满,没有一处空闲的角落。
而我眼前的巨大石柱是完美的八棱柱,八个面上全都光滑无比,像是贴有瓷砖,正对走廊的面有一台带屏幕的终端,看起来像嵌在墙壁里的ATM机。
我走上前去,屏幕上立刻有了影像。那是一个十分单调的画面,单调到偌大的屏幕中央只有一个按钮,并且按下去之后也只显示出寥寥几项可有可无的状态,根本就是用来糊弄人的。
想来这么大一所设施,能够自主运行几百年,确实不太可能给人专门设置一个操作台。
于是我又一次把思潮捧上了终端控制台,“那么交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