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恍惚着坐回椅子上,刚才发生的一幕幕景象不断在我脑子里回荡,心情久久无法平静。
怎么回事?刚才发生的那些……难道真只是一个梦吗?
我忍不住低头看向自己的小腿。掀开裤腿,只见皮肤表面光洁细腻,完全没有腐烂或脓肿的痕迹,三个月前那场手术留下的缝合线,也在不知不觉间消弭于无形。
我看完左腿看右腿,还上手摸了摸,最后甚至想要撩开上衣。
嘿,你干嘛呐,摸自己腿摸上瘾了?图鲁克一声吆喝打断了我的动作。
他一直在旁边观察我。看着睡梦中的我突然怪叫一声摔在地上,爬起来之后又望着窗外发呆,最后还坐在椅子上两条腿来回的摸……他看不下去,这才忍不住出声问道:
你到底怎么回事?从上飞机就开始睡,快到了你才醒,然后就跟鬼上身一样,是不是碰上那些影教的教徒了?影教到底是怎么回事,就连图鲁克也不清楚,对他们也是忌惮三分。
被图鲁克教训了一顿的我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扭头看向驾驶舱,那精灵驾驶员一直偷偷的用余光瞥我。
我故作镇定,装出一副很累的样子,抬起一条胳膊放在额上,假装闭目养神,心里对图鲁克说,老东西,这段时间飞机一直在天上飞,从来没有出过空难,我一直在睡觉,驾驶员也从没离开过是吗?
是啊,怎么了?
我做了个梦……
我把梦里的事情全都跟图鲁克说了,任何一点细节都没放过,力图还原梦中真实的场景。不管怎么说,这个梦都太像真的了,唯一有问题的是几处细节,比如梦中没有图鲁克,还有那个村庄最后露出真面目时的幽绿色光圈。
他是怎么跑掉的我可还历历在目。
然而图鲁克一下否定了我的说法:做梦?不可能!我除了观察周围环境以外,就是在监视你身体的各项情况。一路上你的脑电波平稳极了,不可能是做梦。
他还用之前操控梦境和删减记忆的方法来举例,尽管我不爱听他聊这个,总有一种提线木偶的感觉,但我明白他的意思,总之那不是梦,是什么也暂时分析不出,他看不到那段时间的记忆,只能听我讲述。
慢慢的,飞机迫近了中转机场,受气流影响,机身逐渐颠簸。不多时,飞机开始降落。下了飞机,有女皇派来的精灵来接,也是我的两个旧相识——乔安娜和阿基特。
我看到她们时心中便已有了定数,看来我对驾驶员的怀疑是有差错的,女皇早就认定我会来此一行了。
“你好,教宗先生,旅途还顺利吗?”乔安娜礼貌的问。
我还没回答,跟她一起来的阿基特从鼻子里发出冷哼,不满的嘟囔了一句,语速飞快。乔安娜瞪了她一眼,又说:“教宗先生,我们快走吧,女皇还在等着您,她为了这件事一晚都没睡着。”
得知女皇还在等我,略微有些惊讶,但我想了一想,还是想先去看看莉迪娅的近况,我和乔安娜商量了一下,顺路拐到新建成的教堂去。
圣灵之森乃至整个精灵帝国第一所机械教的教堂,就在我们之前下榻的酒店附近,这里白天车水马龙,到了夜里三四点钟却静的没有一丝声音。
我抬头仰望这座颇有精灵特色的教堂。他们用某种方式催生树干,让树枝组成机械教教徽的形状,还有绿叶与繁花点缀其中,看起来极具自然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