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着脸向这个人解释,把昨天治安官同我们讲的话又说了一遍,直说得这个传话的人唉声叹气。然后我又说,城里的人十分不配合,我们放弃了,不调查了,现在就收拾收拾准备回去。说完我还让欧泊去叫醒大家然后发动飞机。
那传话的人急了,拼命挽留,甚至不惜替那些旅店、酒馆和城门的守卫向我们道歉。
我一猜就知道昨天的遭遇跟那个治安官脱不了干系,至少也是经过他默认的。所以我就直接告诉那传话的人,要么让齐贝罗斯亲自来请我们,要么就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一定是出了大事那治安官才会派人来请我们,不然为何多此一举?不过此时我心里已经大致有了答案。
那传话的人犹豫不决。我们不跟他回去他要受责罚,在背后议论长官被发现也要受责罚,他牙一咬心一狠,要我们保证不说出去是他透露的秘密才肯告诉我们:
“你们、你们不是要调查复归者吗?我们治安官府也有一个复归者,她呀……啧,你们可千万千万不能说是我说的啊,这个复归者就是我们齐贝罗斯大人的妻子……”
这家伙说话神神秘秘的,说一句藏半句,说了半天我们终于弄清楚,原来齐贝罗斯今天早上突然发现,他那莫名归还的妻子不见了,想到我们正在调查这一现象,想请我们帮忙找出原因。
我恐吓这家伙,怀疑他这是鸿门宴,想引诱我们回去自投罗网,传话人害怕极了,忙不迭的否认。我看了看乔安娜,表示得商量一下才能告诉他结果,随后关上了舱门。
我还是昨天那个想法,本来这些事情就不适合精灵来做,正好他们也觉得不痛快,那就回去好了。但乔安娜态度坚决,一定要一起见完治安官之后再做决定。我想是我刚才用来恐吓的那番话起了意外作用。
再次让战机隐形,我们跟着传话人进了城,直奔困难重重的治安官府,只不过这次我们像是开了特权,一路有人给我们开绿灯,没有受到一点阻碍便见到了齐贝罗斯,他正在书房里焦急踱步。
见到我们他仿佛见到了救星,冲过来领我们进书房,又是让手下沏茶又是让他们送来点心,并亲口对昨天城门处发生的事情道歉。仅过了一天,齐贝罗斯对我们的态度判若两人。
欧泊还是那个急性子,他让齐贝罗斯不要废话,直说找我们来要做什么。
齐贝罗斯带我们来到一间满是显示器的房间,屏幕上显示着整个城里大大小小的监控画面,包括一些交通要道和重要的室内监控,光我能认出来的就有两个城门和治安官府的沿途。
齐贝罗斯带我们来到旁边上锁的小房间,这里也有数台显示器,他让操作员放大一个房间的画面,并让时间倒退回昨日凌晨一点,画面中,一男一女拥被高眠,其中一人正是齐贝罗斯。
“那是我妻子,她也是复归者。”齐贝罗斯指着画面说。
话音刚落,床上的女人突然醒来,摇摇晃晃着坐在床头,对着同床共枕的齐贝罗斯低声念诵着什么。
“这监控设备能记录声音。”齐贝罗斯说,“她虽然张口了,但实际上没发出任何声音。”接下来的画面佐证了他说的话。那女人轻手轻脚的下了床,穿上鞋子离开了房间,鞋底摩擦地面的声音被清晰的记录下来。
女人来到院子里,望着院中一棵碗口粗的小树发呆,然后借着月光给小树浇水。在这期间,女人一刻不停的张口,像是在向某人诉说着什么,只不过扬声器里只传来潺潺流水声。
女人不停地为小树浇水、施肥,后来又看到树根旁长满了杂草,她拿来锄头为小树除草。可是在锄头挥到最高点的一刻,女人消失了,只留孤单的锄子把落在地上,发出寂寥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