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这教功夫,也真不是一件简单事儿。
张塞庆幸当初自己没有收这些孩子的学费。他当时有自己的考虑。之所以不收学费,一方面拿人家手短,孩子要是不好他都不好意思惩罚;另一方面,他确实不缺钱。
这些孩子不是富二代就是富三代,很多人从小娇生惯养,纨绔之气甚浓。几个稍大点的学生七个不服八个不忿,甚至私下里质疑张塞的功夫。他们认为拜师那天是被长辈硬拉着去的,谁知道张塞的传说是不是真的。
第一次上课,张塞给所有学生讲规矩。“不得恃强凌弱,不得…”
张塞这边说着,那几个小崽子就在旁边嘀嘀咕咕,态度甚是傲慢。别看他们那天端茶拜师的时候恭恭敬敬,人模狗样的,可那也就是做给自家长辈看的。现在在张塞武馆里,没有长辈,就都原形毕露了,懒懒散散一脸的不服气。其他学生各有想法,一时间场面有些混乱。
张塞那耳朵多好使,早就听见那几个小子嘀嘀咕咕,也没搭理他们,跟小孩子置什么气呢?那样就失了自己的气度!于是提高嗓门继续讲。
张总家那个十四岁的小崽子张天士是这几个小子的头儿,见张塞也不搭理他们,终于忍不住举手问道:“张老师,我看新闻还有报纸上说,那天你一个人打倒了二十一个人,对方还有枪,还有棍棒和砍刀,那些人真的都是你打倒的吗?”
宫天放和西西可是见过张塞动武的,他们也听出张天士这是在质疑张老师,心中很是气愤。
西西抢先开口,用稚气的声音喊道:“张老师打倒那些人的时候,我都看见了。那些坏人都是老师自己打倒的,坏人还有枪,我也看见了。”
张天士根本没把西西的话当回事,心想:“一个六七岁的小屁孩能看明白啥?”嘴上说道:“西西,新闻里说小巷子里很黑,你看清老师是怎么打倒那些坏人的?都是怎么打的?给我们讲讲呗。”
“这个,”西西一时语塞。小胡同里确实黑暗,很多时候他都看不清。再说,一个七岁的孩子,又没练过功夫,怎么能讲的清楚呢?
宫天放站出来朗声说道:“张天士,别太过分了。尊师重道是学生的本分。你没见过的,不代表别人没见过。我拜师那天,就亲眼见张老师一分钟不到,打倒了汪家十个保镖。这可是在大白天,我看的清清楚楚。我爸爸和侯伯伯都能作证。”
“宫天放,你说的这些吧,我家长辈也听你爸爸说过,不过没能亲眼所见,还是有些遗憾哪。”张天士还是不依不饶,话里话外还是在质疑宫天放的话。说白了,就是质疑张塞。
张赛早就预料到这种情况。说实话,这几个小子质疑自己他都不生气,可是他们竟然质疑为自己说话的西西和宫天放,生可忍熟不可忍,老虎不发猫,你当我是病威啊!心里生气,脸上却没表现出来,气度,要有气度。看着张天士笑问道:“没见过没关系,今天就让你们见识一下。这里也没外人让我打,要不你们几个来试试?“
张天士被问的一愣。虽然自己这小哥几个经常在一块儿玩儿,也有看不顺眼的人,但是从来没亲自上手打过架。话说很多人一见他有专车保镖接送,也就打消了跟他作对的念头。极偶尔有一两个不开眼的,也都被他们家的保镖给收拾了。此刻被张塞这么一问,他心里就打起了鼓:“自己要组织小哥几个跟张老师动手,回到家里肯定要挨收拾。”于是眼珠一转说道:“张老师,我们当然信。家里人送我们过来也都是诚心诚意想让我们跟您学功夫,我们也都是敬茶拜过师的。你能不能露两手让我们开开眼?”
张塞心道:“娘的,这是什么世道,学生开始考究老师来了。”心里骂骂咧咧,嘴上却说道:“好啊,那我就打个沙袋给你们看看吧。”
其他几个小子在旁边均是“啊”了一声,其中赵总的儿子赵志航站出来说道:“老师,这打沙袋也太简单了吧,沙袋没有手没有脚,在那里不会动,连还手都不行。”
张塞也没惯着这臭小子,“那好啊,你有手有脚,你会动能还手,要不你来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