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篷中很黑,有这一种让人作呕的难闻恶臭。
巴克尔适应了一会,才看清帐篷中的情形。
帐篷中横横竖竖的躺着四五个人。每个人身上破烂的冒险者斗篷显示着他们的身份,而惨白的脸色和一道道伤口则表明他们的运气。
“兄弟们,这位就是我说的那个来自东方的神医。”范克里夫大声的介绍着,语气中的情绪拉的很足,不过却没得到什么回应。
“嗨。”范克里夫觉得自己有些掉面子,他对着躺在角落中的一名年纪不小的冒险者说道,“夏科,刚刚不是说好了吗?你治不治啊?我告诉你啊,想想你的孩子!”
范克里夫说完,帐篷中便安静了下来。许久,像尸体一样躺在角落中一动不动的那个人,才发出了一声沙哑的几乎听不清的声音。“你真能治好我的伤?”
范克里夫看向巴克尔。
巴克尔没摇头也没点头,“那要看你受了什么伤?我的药是伤药可以快速恢复耐力治疗伤势,但他不能起死回生。”
那个被范克里夫称为夏科的冒险者犹豫了一会,终于慢慢的坐起身,他掀开改在盖在腿上的破斗篷。
巴克尔微微抬起头看去,就见夏科的一条腿上有着三道狰狞的伤口。
“这是被双足飞龙抓伤的。呵呵,我已经足够幸运了,和我一起的伙伴都已经躺在哪了,只有我逃过了一劫。”他将腿向外搬了搬,“我的腿已经处理过了,断的骨头我已经接好了,不过伤得太重需要时间恢复。”他转头看了一眼范克里夫,说道:“我有一个女儿在河陵城,听说病得很重,我要是不能及时赶回去,恐怕就再也。。。。。。所以,我愿意试试你的药。”
在夏科讲述他的故事时,巴克尔一直在低头检查那人腿上的伤口,至于他嘴里说那些,巴克尔几乎根本就没听。一个冒险者嘴里有实话吗?或许有但绝对不会太多,因为诚实的冒险者总是死的最早的那一批。
巴克尔低着头算了一下,回头对站在身后的武卒说道:“3号药剂。”
武卒在随身的皮囊中略一翻找,便拿出一只贴着‘3号’字样的瓶子递给了巴克尔。巴克尔接过瓶子递给夏科,“一半倒在伤口上,一半喝了。”
夏科看着手中的瓶子,精巧的魔法玻璃瓶中装着不到20毫升透明红色的液体。
“这是什么?”
“血月之泪。”巴克尔随口应着。
“血月之泪。。。。。。”夏科挑了挑眉,随即用力拔掉瓶塞,低头微微闻了一下。一仰头喝掉了一半,而后将剩下的都倒在了伤口之上。
“嗯。。。。。。”一声压抑的闷哼,让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夏科的脸上。
只见他微微的皱着眉,脸上的肌肉竟因极力的忍耐而微微抽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