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体摇晃,如一只泄了气的皮球,瘫坐在地。
她从小在京城军区大院长大,父亲从小就盼望着她长大也能进入军区工作。
谁曾想,李沁一毕业就跑到了西南山区里支教,这可把她父亲气得暴跳如雷。
要不是母亲从中周旋,她早被父亲打断腿赶出家了。
考虑到父母的感受,李沁后来才考进云林大学做了辅导员。
父亲虽然没再管她的事情,但也因此对她冷落了起来,父女之间也不知何时隔了一道鸿沟。
直到开学前夕,父亲突然主动打电话给她,让她帮忙照顾一个已故战友的儿子。
为了缓和父女之间的隔阂,也为了向父亲证明自己的能力,她想都没想就同意了。
谁曾想,看似简单的照顾,却成了压在她身上的一个包袱。
打架、旷课、失踪,父亲让帮的那人俨然就是一个坏学生。
最糟糕的是,此事还被院长杨庆收知道了。
他以此作为要挟,允诺只要陪他去一次酒吧,便帮忙处理好一切。
尽管知道杨庆收没安好心,但一想到父亲那张严峻的脸,她犹豫许久后便答应了。
去酒吧之前,她特意浏览了众多的防狼攻略,甚至是辣椒水,她都准备了两瓶。
可任她千防万防,最终还是中招了。而等她发觉的时候,意识已经模糊了。
昨晚具体发生了什么,她不清楚。
她只隐约记得,她被人带出了酒吧,而后被人扔在了床上。
好像后面又在街上走,还吹了冷风,还跟一个男人亲热……
脑袋里全是乱七八糟的记忆,她不愿意再想下去,也没有想的必要。
她抱着头,想大哭一场,却发现连哭也哭不出来了。
胸口一阵悸痛,她不知道她在恨父亲、恨杨庆收、恨那人,亦或是在恨她自己?
忽然,泪眼朦胧间,她疑惑的低下了头。
胸口的衣服虽然破了,可内衣却是完好无损的穿在身上。
她止住了抽泣,强撑着身子站了起来,然后从头到脚的检查了一番。
为了不让杨庆收见色起意,她穿得很保守,甚至还特意系了一条皮带。
一番检查下来,她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除了胸口,其他的衣物竟然完好无损,甚至是原封不动的穿在身上。
而身体上的感觉,除了有些乏力,并未有其他感觉。
她虽然没经历过男女之事,但多少了解一些。
种种迹象表明,她并未遭到侵犯。
眼里渐渐有了光彩,胸口的沉闷也散去不少,整个人似乎又重新活过来一般。
怎么回事?难道杨庆收是正人君子,自己误会了他?
李沁皱着眉头,小心翼翼的打量着房间。
房间很干净、整洁,除了一张床,并未有多余的摆设。
外面似乎有些动静,像是做饭炒菜的声音。
犹豫了一会,她鼓起勇气蹑手蹑脚的走了出去。
客厅很亮,一片阳光从落地窗照了进来,很暖。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小米粥的清香,透过半透明的厨房门,看到一个忙碌的身影。
出去的房门就在眼前,她很想拉开房门,立即就走。
可脑海里,竟是情不自禁的冒出一句话来:清晨的粥比深夜的酒好喝。
鬼使神差的,她走向了厨房,她想弄清楚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